第十三章第一节
在天际之城，飘浮的沙粒凝固在空中，形成一片金色的雾霭。天使赛拉菲娅站在城中央，纯白的羽翼微微收拢，青色的眼眸凝视着面前悬浮的水晶球。球体中显现着埃斯梅三人与埃恩、桑格琳在幽冥密林中的对峙画面。
"该介入了，"赛拉菲娅轻声自语，指尖轻触水晶球表面，"再这样下去，计划就要偏离轨道了。"
她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的符号。符号闪烁着金光，逐渐扩大成一道传送门。赛拉菲娅整理了一下纯白长袍，迈步跨入。
传送门另一端是一个悬浮在时空夹缝中的花园。这里的花朵永远不会凋谢，喷泉的水珠向上流动而非落下。在花园中央的白色凉亭里，一位黑发绿眼的女子正在独自下棋。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但眼神中沉淀着远超外表年龄的沧桑与智慧。
"杰莲娜，"赛拉菲娅微微颔首，"感谢你接受我的邀请。"
时间之神杰莲娜头也不抬，移动了一枚黑色象棋："我很好奇，是什么让高贵的天使屈尊来到我的小小花园。"
赛拉菲娅走向凉亭，白色长袍扫过永不枯萎的花丛："为了那三个女孩。请你命令你的使者手下留情。"
杰莲娜终于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哦？我凭什么要放过她们？她们偷走'时光沙漏'，我好不容易才让她们还给我，现在又要夺走'幽冥之杯'。"她优雅地站起身，黑色长裙如夜幕般垂落，"更何况，收集维斯佩拉的肢体不正是你的计划吗？让她们死在我的使者手上，岂不省了你不少麻烦？"
赛拉菲娅的羽翼不易察觉地绷紧："我需要她们活着完成仪式。为此，我愿意做出补偿。"
杰莲娜挑起一根细长的眉毛："补偿？说来听听。"
天使从虚空中取出两件物品。第一件是一个小巧的纺锤，通体晶莹剔透，内部有七彩流光旋转；第二件是一顶银色的荆棘冠冕，每一根尖刺上都刻着微小的符文。
"'命运纺锤'和'悔罪之冠'，"赛拉菲娅介绍道，"前者可以短暂地编织或修改命运之线，后者能让佩戴者看到自己过去的所有错误选择及其后果。"
杰莲娜的目光在"命运纺锤"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恢复平静："两件神器换三条命？天使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
"前者是请你放过她们的补偿，"赛拉菲娅平静地说，"后者是为她们擅自从永恒之塔盗走'时光沙漏'而道歉。"
杰莲娜轻笑一声，走到凉亭边缘，手指轻抚一朵静止的玫瑰："这么多年了，赛拉菲娅，你还是这么…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她突然转身，绿眸如刀，"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让三个无知的孩子收集维斯佩拉的肢体和神器，然后呢？"
赛拉菲娅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完成封印仪式，永远消除恶魔的威胁。"
"谎言。"杰莲娜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整个花园的温度骤降，"如果只是封印，为什么需要让维斯佩拉先恢复全盛状态？为什么选择这三个特定的女孩？"她逼近天使，"我调查过她们，赛拉菲娅。埃斯梅·莫尔体内流淌着远古吸血鬼的血脉；诺克特娜·伊桑的魔法能力强大到可以穿透黑暗屏障；蒂拉·桑顿...哦，那个可怜的女孩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赛拉菲娅的青眸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你调查得太深入了，杰莲娜。"
"这是我的地盘，"时间之神冷笑，"在我的领域里，没有秘密能永远隐藏。现在告诉我真相，否则交易取消。"
两位强大的神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最终，赛拉菲娅轻叹一口气："维斯佩拉不能被简单封印...他必须被彻底消灭。而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特殊的仪式。"
"特殊的仪式？"杰莲娜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是说..."
"那三个女孩，"赛拉菲娅承认道，"她们是被我精心挑选的。埃斯梅能吸收维斯佩拉的火焰，诺克特娜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对抗他的黑暗魔法，蒂拉...蒂拉将用自己的生命之力杀死维斯佩拉。"
杰莲娜的表情变得复杂："你知道这相当于什么吗？！她们会死，赛拉菲娅。灵魂都会被吞噬！"
"为了更大的善，"天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们的牺牲将拯救无数生命。"
花园陷入沉默。杰莲娜走回棋盘前，沉思良久。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少了几分锋芒："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用她们作为祭品，彻底消灭恶魔始祖。"她抬头直视天使，"但你有没有问过她们是否愿意？"
赛拉菲娅的羽翼轻轻颤动："有时候，命运不会给我们选择的机会，她们可能不会死，但这都取决于她们自己了。"
杰莲娜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讽刺和某种奇异的怜悯："多么方便的说辞啊，来自一位本应代表慈悲与光明的天使。"她拿起那枚被移动过的象棋，在指间把玩，"你知道吗，赛拉菲娅？有时候我怀疑你和维斯佩拉谁更危险。"
天使没有回应这个挑衅。杰莲娜耸耸肩，将棋子放回原位："不过...我接受你的交易。"她伸手取过两件神器，"'命运纺锤'和'悔罪之冠'确实是我收藏中缺少的珍品。我会命令埃恩和桑格琳留她们性命。"
赛拉菲娅微微颔首："感谢你的理解。"
"别急着感谢，"杰莲娜警告道，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只答应不杀她们，没说不会干预你的计划。如果到时候我觉得有必要...我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天使沉默片刻，最终点头："足够了。"
杰莲娜走向花园边缘，黑色长裙在无风的空气中飘动："你可以走了，赛拉菲娅。告诉你的'勇者们'，下次见面时，我可能就不会这么仁慈了。"
赛拉菲娅展开羽翼，一道白光闪过，她的身影从花园中消失。杰莲娜独自站在永恒绽放的花丛中，低头看着手中的两件神器，若有所思。
"命运纺锤..."她轻声自语，手指轻抚那晶莹的表面，"或许该用它来看看这位天使的真实命运。"
她抬头望向花园上空虚无的苍穹，翡翠般的眼眸中映照着无数时间线的流动："赛拉菲娅啊赛拉菲娅...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第十三章第二节
幽冥密林的树木扭曲如垂死之人的手指，枝叶间渗下的不是阳光，而是一种诡异的幽绿色光芒。埃斯梅踩在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上，腐烂的树皮在她脚下碎裂，发出令人不适的脆响。
"这地方让我浑身发毛，"蒂拉低声说，右手紧握着短剑，"感觉这些树都在看着我们。"
诺克特娜走在最前面，手中的法杖散发出淡红色光晕，驱散着周围越来越浓的雾气。"不是树，"她头也不回地说，"是森林本身有意识。它在排斥我们。"
埃斯梅摸了摸腰间的魔法容器，里面装着她们已经收集到的恶魔始祖的双手和左腿。只差最后一件肢体和神器，她们就能完成天使赛拉菲娅交付的任务。但越是接近目标，她心中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根据地图，'幽冥之杯'应该在森林中央的古老祭坛上，"埃斯梅说，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异常清晰，"恶魔的右腿据说被封印在祭坛下方的地窖里。"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掠过树梢，发出近似嘲笑的沙沙声。三人同时停下脚步，警觉地环顾四周。诺克特娜的耳朵微微颤动："有人跟踪我们。从进入森林就开始了。"
蒂拉将短剑横在胸前："怪物？还是这的守护者？"
埃斯梅没有回答。她感到一股熟悉的魔法波动——与之前在赤月同盟感受到的相似，但又更加精致、更加危险。她悄悄将手指搭在"永恒之火"的水晶瓶上，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啊，敏锐的小家伙们。"
一个优雅的男声从雾气中传来。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出。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领口别着一枚金色怀表，最令人惊异的是——他的头部是一个精密的古董钟表，表盘上的指针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来回转动。
"请容我自我介绍，"钟表绅士微微鞠躬，"我是埃恩，时间之神的使者。这位是——"
"少废话，埃恩。"一个高挑的女性从另一侧现身。她苍白的皮肤和血红的头发昭示着吸血鬼血统，但深蓝色的眼睛又暗示着人类的血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手腕上的一道伤口，从中流出的鲜血悬浮在空中，逐渐形成一把锋利的长剑形状。
"桑格琳，"混血吸血鬼简短地说，血剑指向三人，"使者之一。奉杰莲娜大人之命，阻止你们继续前进。"
埃斯梅感到喉咙发紧。即使没有交手，她也能感受到对面两人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蒂拉和诺克特娜也绷紧了身体，准备随时应对攻击。
"我们只是来取回神器和恶魔肢体，"埃斯梅试图交涉，"这与你们无关。"
埃恩的钟表头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秒针突然加速旋转："恰恰相反，你们收集得越多，杰莲娜大人的计划就越容易实现。"
"什么计划？"诺克特娜追问。
桑格琳冷笑一声："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血剑突然变形，化作一把长弓。她拉弦搭箭——那箭也是由她的血液构成——直射向诺克特娜的心脏。
蒂拉反应极快，一个侧步挡在诺克特娜面前，短剑精准地劈开血箭。但被劈开的血液在半空中重新凝聚，变成数十根细针，再次袭来。
"Glacia barilo!"诺克特娜急忙挥舞法杖，一道冰墙瞬间形成，挡住了大部分血针。但仍有两根穿透了防御，刺入蒂拉的左臂。
"呃啊！"蒂拉痛呼一声，伤口周围的皮肤立刻开始泛青，"有毒！"
埃斯梅立刻掏出"永恒之火"，火焰在蒂拉伤口上一扫，烧掉了毒素。与此同时，埃恩也开始行动。他优雅地抬起手，怀表从领口飘出，悬浮在掌心上方。
"Tempohalo,"他轻声念道。
刹那间，三人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埃斯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仿佛在水中移动。蒂拉挥剑的速度慢得可笑，诺克特娜的咒语吟唱也变成了拖长的怪音。
而埃恩和桑格琳却以正常速度行动。桑格琳的血武器再次变形，这次是一对锋利的弯刀。她轻松避开蒂拉慢动作的攻击，一刀划向她的腹部。
"蒂拉！"埃斯梅想大喊，但声音被拉长得几乎听不清。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弯刀再次刺入蒂拉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
诺克特娜眼中闪过绝望，她拼命加快咒语吟唱，但嘴唇移动得如同蜗牛爬行。埃恩走到她面前，钟表头上的分针突然跳了一格。
"Tempopremo,"他说。
诺克特娜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拍中，整个人被压倒在地，咳出一口鲜血法杖也从手中滚落。埃恩拾起权杖，仔细端详。
"不错的工艺品，"他评价道，"但你显然没有发挥它的全部潜力。"
埃斯梅感到怒火中烧。她集中全部意志，试图对抗埃恩的时间魔法。体内的魔力开始沸腾，与"永恒之火"产生共鸣。火焰在水晶瓶中剧烈跳动，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Fajra eksplodo!"埃斯梅终于完成了咒语。
一道火环以她为中心爆发开来，暂时冲破了时间魔法的束缚。埃恩略显惊讶地后退一步，钟表头上的秒针疯狂旋转。
"有趣，"他评价道，"居然能挣脱我的法阵。"
埃斯梅没有理会他，迅速跑到蒂拉身边。蒂拉的腹部伤口很深，鲜血不断涌出。诺克特娜也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惨白。
"你们不是对手，"桑格琳冷漠地说，手中的血武器再次变形，这次是一把巨大的战斧，"交出已经收集的肢体和神器，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埃斯梅将蒂拉护在身后，右手持"永恒之火"，左手从腰间抽出长剑。她知道胜算渺茫，但绝不打算投降。
"真是顽固，"埃恩叹息道，"那就只能——"
他突然停住，钟表头上的时针猛地跳了一格。仿佛在倾听什么无形的声音。桑格琳也突然僵住，血斧悬在半空。
"杰莲娜大人的命令，"埃恩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困惑，"让我们...留她们性命。"
桑格琳的血武器瞬间瓦解，变回液体流回她的手腕："什么？但计划不是——"
"服从命令，桑格琳。"埃恩的语气不容置疑。
桑格琳不甘地瞪了三人一眼，但还是收起了攻击姿态。埃恩将法杖轻轻放在地上，后退几步。
"看来你们的命运另有安排，"埃恩说，钟表头上的指针恢复了正常运转，"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收集齐维斯佩拉的肢体和神器后，真正的考验才会开始。"
埃斯梅警惕地盯着两人："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杰莲娜要放我们走？"
桑格琳冷笑一声："问你们亲爱的天使去吧。"她转向埃恩，"我们走。"
埃恩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怀表。"在离别前，容我说明一下"他优雅地说，"我们为杰莲娜大人效命。期待下次见面，如果你们能活到那时的话。"
他按下怀表按钮，一道金光闪过，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三人呆立在原地，一时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蒂拉最先打破沉默，她捂着腹部的伤口，艰难地喘息："他们...为什么突然离开？"
埃斯梅眉头紧锁："杰莲娜的命令...这不合逻辑。她明明可以轻易除掉我们。"
诺克特娜帮蒂拉处理伤口，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埃恩说'收集齐后真正的考验才会开始'...这是什么意思？天使大人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考验。"
蒂拉勉强站起身，脸色苍白如纸："不管怎样，我们得继续前进。只差最后一件了。"
诺克特娜点点头，举起法杖照亮前路。三人继续向森林深处行进，每一步都比之前更加谨慎。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枝干扭曲成可怕的形状，仿佛无数痛苦挣扎的人体。
终于，她们来到一片圆形空地。中央是一座黑色石制祭坛，上面放着一个看似普通的木杯。杯子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内部盛着一种不断变换颜色的液体。
"幽冥之杯，"埃斯梅轻声说，"最后一个神器。"
诺克特娜警惕地环顾四周："太安静了。没有守卫，没有陷阱...这不正常。"
蒂拉已经走到祭坛前，仔细观察那个杯子："也许守卫就是杯子本身？"她伸手想要触碰，被埃斯梅一把拉住。
"等等！"埃斯梅警告道，"这可能是个陷阱。杰莲娜的使者知道我们会来这里，为什么没有设防？"
诺克特娜用权杖轻轻碰了碰祭坛，释放了一个探测魔法："祭坛下方有强大的能量反应...恶魔的右腿应该就在下面。"
三人小心地检查祭坛，最终在背面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机关。埃斯梅按下机关，祭坛中央缓缓下沉，露出一个向下的螺旋楼梯。
"我打头阵，"埃斯梅说，举起"永恒之火"照明，"蒂拉，你伤得太重，最好留在上面守着'幽冥之杯'。"
蒂拉想抗议，但腹部的剧痛让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明智的安排。诺克特娜和埃斯梅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进入一个圆形地窖。
地窖中央悬浮着一条右腿，皮肤苍白如尸，肌肉虬结，脚趾上是锋利的黑色爪子。与之前收集的肢体不同，这条腿被七条银色锁链束缚着，每一条锁链都连接着地窖墙壁上的一个符文。
"封印更强，"诺克特娜观察道，"看来这是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埃斯梅取出特制容器，准备收取恶魔肢体。就在她靠近的瞬间，那条腿突然抽搐了一下，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股强大的黑暗能量冲击波爆发开来，将两人击退数步。
"它感知到了其他部分！"埃斯梅大喊，"封印正在加速瓦解！"
诺克特娜咬牙冲上前，将容器对准那条腿："Sigelo teni, malpermesi liberiĝon!"
容器发出耀眼的金光，开始吸收恶魔肢体。锁链一根接一根断裂，那条腿剧烈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吸入了容器中。埃斯梅和诺克特娜迅速盖上盖子，封印符文立即亮起，将容器牢牢锁住。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地窖顶部开始坍塌。
"快出去！"诺克特娜拉着埃斯梅冲向楼梯。
两人跌跌撞撞地爬上来时，发现蒂拉正紧张地守在"幽冥之杯"旁。祭坛已经开始崩塌，整个空地上出现无数裂缝。
"拿上杯子，我们得立刻离开！"埃斯梅大喊。
蒂拉迅速抓起"幽冥之杯"，三人拼命向森林边缘跑去。身后的树木一棵接一棵倒下，大地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仿佛整个幽冥密林都在崩溃。
不知跑了多久，三人终于冲出森林边界，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回头梅取出特制容器，准备收取恶魔肢体。就在她靠近的瞬间，那条腿突然抽搐了一下，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股强大的黑暗能量冲击波爆发开来，将两人击退数步。
"它感知到了其他部分！"埃斯梅大喊，"封印正在加速瓦解！"
诺克特娜咬牙冲上前，将容器对准那条腿："Sigelo teni, malpermesi liberiĝon!"
容器发出耀眼的金光，开始吸收恶魔肢体。锁链一根接一根断裂，那条腿剧烈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吸入了容器中。埃斯梅和诺克特娜迅速盖上盖子，封印符文立即亮起，将容器牢牢锁住。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地窖顶部开始坍塌。
"快出去！"诺克特娜拉着埃斯梅冲向楼梯。
两人跌跌撞撞地爬上来时，发现蒂拉正紧张地守在"幽冥之杯"旁。祭坛已经开始崩塌，整个空地上出现无数裂缝。
"拿上杯子，我们得立刻离开！"埃斯梅大喊。
蒂拉迅速抓起"幽冥之杯"，三人拼命向森林边缘跑去。身后的树木一棵接一棵倒下，大地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仿佛整个幽冥密林都在崩溃。
不知跑了多久，三人终于冲出森林边界，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回头望去，幽冥密林已经被一片诡异的黑雾笼罩，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我们...成功了，"蒂拉喘息着说，"所有肢体和神器...都集齐了。"
诺克特娜却没有丝毫喜悦，她盯着手中的"幽冥之杯"，声音颤抖："埃恩说的是对的...这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我能感觉到，所有封印都在减弱...维斯佩拉正在苏醒。"
埃斯梅看向远方，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天使赛拉菲娅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先让他回到全盛时期再封印的成功率会更高"。但现在，她开始怀疑这句话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无论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埃斯梅坚定地说，帮助蒂拉站起来，"我们都必须面对。为了这个世界。"
三人相互扶持着踏上归途，背后是逐渐被黑暗吞噬的森林，前方则是未知的命运。她们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时间尽头，一双古老的眼睛已经缓缓睁开，等待着最后的复活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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