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并购游戏里的错位博弈》

第一章 尽职调查的香氛陷阱

周砚之把第三份财务报表推回桌面时，腕表指针刚好划过晚八点。玻璃幕墙映出他微蹙的眉峰，领带夹在落地灯暖光里泛着冷银光泽，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精准得近乎刻板。

“周分析师对数据有疑虑？”清甜嗓音混着雪松与柑橘的香调漫过来，苏妄之斜倚在办公桌沿，定制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虚虚敞着，锁骨下方的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手指在键盘上顿住半拍，周砚之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这是他第七次在加班时“偶遇”项目负责人苏妄之，从第一次在茶水间撞见鬼使神差打翻的热可可，到上周深夜留在他文件上的玫瑰金色口红印，这个男人像精心设计的商业陷阱，步步紧逼。

“苏总亲自跟进尽职调查？”他摘下金丝眼镜，用镜片布反复擦拭，借此避开那双尾梢上挑的桃花眼。投行VP的工位在三十九层独立办公室，而他所在的二十八层分析师区，从物理距离到职级差距都该是安全范围。

苏妄之忽然倾身，指尖掠过他腕间露出的表带：“周分析师的百达翡丽，和三年前在日内瓦拍的那只限量款很像。”温热呼吸拂过耳垂时，他清楚看见对方无名指根若隐若现的刺青，是串用红蓝宝石镶嵌的摩尔斯电码。

数据屏保突然亮起，是风险评估模型弹出的异常提示。周砚之猛地坐直身子，后颈还残留着对方体温的灼烫感。他在心里默数到十，才敢点开邮箱里新收到的加密文件，却在看见附件名称时指尖一颤——那是他上周在健身房更衣室遗落的私人行程表。

第二章 庆功宴上的蝴蝶效应

庆功宴的水晶灯在香槟杯沿碎成斑斓光斑，苏妄之穿着银灰色高定西装穿梭在投行与律所之间，每一次举杯都精准计算着角度，让领口开衩处的肌肤在灯光下呈现最诱人的弧度。

“听说苏总今晚要和PE的陈总共舞？”周砚之接过侍应生托盘上的威士忌，冰块撞击声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他看见对方转身时，定制西裤在臀线处绷出漂亮的弧度，那是今早晨会时他假装整理投影仪，偷偷用手机查过的意大利手工定制工坊。

苏妄之忽然贴近他耳边：“周分析师更想看我和谁跳？”指尖划过他手腕内侧的脉搏，那里还留着上午帮他戴袖扣时指甲掐出的红痕。远处传来乐队奏响的探戈前奏，他眼睁睁看着那双桃花眼漫上氤氲水汽，像极了那年在伦敦雨夜里，他在街角咖啡店遇见的、把拿铁拉花画成蝴蝶的少年。

舞池中央，苏妄之的手搭在陈总肩上，却在旋转时突然踉跄。周砚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过去，在对方跌倒前捞住细腰。掌心触到后腰处突兀的骨感，让他想起在资料室看见的体检报告——体重指数17.8，属于临床定义的营养不良。

“谢谢周分析师。”苏妄之伏在他肩头轻笑，温热的吐息透过衬衫渗进皮肤：“其实我刚才在想，你领带夹上的刻字，和我公寓门禁密码一模一样呢。”

第三章 风险报告后的赤诚博弈

凌晨四点的会议室飘着冷掉的黑咖啡味，周砚之盯着屏幕上用红色标出的关联交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刚刚在数据库里发现，苏妄之名下的离岸公司，恰好是此次并购案目标企业的第三大股东。

“周分析师这是要大义灭亲？”磨砂玻璃门被推开，苏妄之穿着丝绸睡袍走进来，发梢还滴着浴室带出的水珠。他径直跨坐在会议桌上，让睡袍领口在动作间滑开，露出锁骨下方那串摩尔斯电码——现在周砚之终于破译，那是他大学学号的后六位。

“你早就知道我在查你。”周砚之按住对方覆在键盘上的手，触到掌心薄茧，那是他在档案室看见的、苏妄之连续三周通宵整理并购资料留下的痕迹。所有精心设计的偶遇，原来都是对方从他入职第一天就开始编织的网。

苏妄之忽然低头咬住他手腕，齿尖碾过跳动的脉搏：“三年前在日内瓦拍卖行，你盯着那只百达翡丽看了四十七分钟。后来我在伦敦咖啡店，画了十七只蝴蝶才等到你开口问我叫什么。”抬起眼时，睫毛上还凝着水珠：“可你在递出名片时，却把‘妄之’写成了‘望之’。”

周砚之忽然想起那年深秋，他在帝国理工图书馆看见的身影。穿米色风衣的少年趴在桌上睡觉，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睫毛上投下蝴蝶状的阴影。原来从那时起，这个总在他生活里制造“巧合”的人，早就把自己变成了他数据分析模型里最失控的变量。

第四章 并购案外的情感重组

签约仪式前三十分钟，苏妄之站在洗手间镜子前调整领结。镜面映出他后腰处的蝴蝶纹身，那是三年前在看见周砚之文件夹里的蝴蝶标本时，连夜去纹的。指尖抚过冰冷的金属门把，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对方公寓，看见床头摆着的、自己三年前不小心遗落的袖扣。

“苏总，周分析师在等您。”助理的敲门声惊醒了回忆。推开门时，周砚之正站在落地窗前，晨光为他西装镀上金边，领带夹端正地别在第三颗纽扣位置——那是他上周故意说错的“正确佩戴方式”。

“这次并购案，你其实亏了三个点。”周砚之递过文件时，指尖划过对方掌心薄茧：“为什么？”

苏妄之忽然笑了，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因为目标企业的研发总监，是你硕士论文的共同作者。”他凑近对方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看，我连你学术生涯的每一个节点，都算得比财务报表还清楚。”

签约笔在文件上落下的瞬间，周砚之忽然握住对方手腕，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摘下那枚总是别在他胸前的蝴蝶胸针。金属针尖刺痛指尖的刹那，他终于看清内侧刻着的小字——“砚之，我的风险敞口”。

尾声 财务报表外的爱情公式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下落地灯暖光，苏妄之趴在周砚之膝头看他改报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腕表表带。

“下周去日内瓦？”笔尖划过资产负债表，周砚之忽然开口：“拍那只百达翡丽的第二年，他们出了情侣款。”

“周分析师这是在算投资回报率？”苏妄之抬头咬住他指尖，却在看见对方耳尖发红时轻笑出声：“其实我更想要的，是你当年在咖啡店写错的那个名字——望之，望穿秋水的望，之子于归的之。”

键盘声突然停顿，周砚之低头吻去对方唇角的咖啡渍。这一次，他没有再克制，就像数据分析模型终于接纳了那个最不可控的变量——原来爱情从来不是精准的财务公式，而是当你明知前方是风险敞口，却仍愿意倾注所有筹码的非理性博弈。

腕表指针划过零点，苏妄之看见周砚之在新创建的文档里打下标题：《关于苏妄之先生的尽职调查报告——情感专项》。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个加密文件夹里，早就存着三年来所有“偶遇”的监控录像，每一段的命名都是：“砚之，第N次心跳异常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