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灯火

暗巷星火

暴雨砸在生锈的铁皮屋檐上，顾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指触到后腰的匕首。老城区废弃工厂里飘来刺鼻的硝烟味，他贴着墙根挪动，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角落里蜷缩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陆辞？”顾沉蹲下身，军用靴碾碎满地玻璃碴。国安局最年轻的王牌审讯官此刻狼狈不堪，白衬衫浸透暗红，左肩赫然插着半截断箭。

陆辞抬头，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来得...真慢。”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顾沉拽起他的胳膊架在肩头，匕首寒光一闪划开后门铁链：“省点力气，猎鹰组织的人追来了。”

潮湿的巷道里，两人背靠背作战。顾沉的匕首精准封喉，陆辞则倚着墙用染血的钢笔抵住敌人太阳穴。当最后一个杀手倒地，陆辞再也支撑不住滑坐在地，意识模糊前抓住顾沉的衣角：“密码...藏在领带夹里...”

三天后，顾沉推开特护病房的门，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陆辞正半靠在床头翻阅档案，绷带缠满手臂：“你破解加密文件了？”

“猎鹰组织在走私军用芯片。”顾沉将平板电脑甩在床头柜，屏幕上闪烁着令人心惊的数据，“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东海核电站。”

陆辞扯下颈间的黑领带，银色领带夹折射冷光：“看来我们得演场好戏。”他忽然倾身逼近，呼吸扫过顾沉耳尖，“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卧底行动吗？他们还以为我们是死对头。”

深夜的地下拍卖会，水晶吊灯映出顾沉笔挺的西装。他把玩着拍卖牌，余光瞥见二楼包厢里的陆辞。对方身着酒红色丝绒西装，金框眼镜下眼神慵懒，却在与他对视的瞬间闪过锋芒。

“第三件拍品，军用级加密芯片。”主持人话音未落，枪声骤响。顾沉侧身躲过子弹，却见陆辞从二楼跃下，修长手指扣住他的手腕：“顾队长，好久不见。”

两人在枪林弹雨中缠斗，顾沉的膝盖抵住陆辞后腰，陆辞却反手勾住他脖颈。当猎鹰组织的头目终于露出真面目，陆辞突然将顾沉拽到身后，左肩再次中弹。

“别犯蠢！”顾沉红着眼撕开他的衬衫，按压着汩汩冒血的伤口。陆辞却笑着扯下他的领带，染血的指尖绕上他的喉结：“配合点，戏还没演完。”

黎明时分，直升机盘旋在废墟上空。顾沉抱着昏迷的陆辞登上机舱，低头擦去他嘴角的血迹。陆辞睫毛轻颤，虚弱低语：“下次...换你当诱饵。”

朝阳刺破云层，金色光芒洒在交叠的身影上。两个游走在黑暗边缘的男人，用鲜血与默契，在这混沌世间点燃了永不熄灭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