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峰峻顶层的空中花园被改造成了临时复健区,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而下。
丁程鑫坐在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前,阳光将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他闭着眼,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微微颤抖。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太阳穴处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在缓慢搅动——那是神经灼伤间歇发作的余痛。
马嘉祺站在他身旁,手里拿着一个特制的、薄如蝉翼的感应腕带。
腕带内侧布满微小的传感器,此刻正连接着丁程鑫太阳穴附近的神经监测贴片。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将腕带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马嘉祺开始?
他低声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丁程鑫没有睁眼,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当丁程鑫的手指带着一丝迟疑按下第一个琴键时,马嘉祺手腕上的感应腕带猛地亮起一圈刺目的红光!
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尖锐的、神经被刺穿的幻痛感顺着腕带瞬间传导至马嘉祺的神经末梢!
他闷哼一声,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左手瞬间握紧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他强行稳住身体,没有移开手腕,反而更紧地贴住了腕带。
琴音流淌出来,不成曲调,充满了挣扎和滞涩,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痛苦的泥泞中跋涉而出。
每一次琴键的按下,都对应着丁程鑫神经深处的一次刺痛,也同步转化为马嘉祺手腕上那腕带一阵阵灼热的红光和尖锐的幻痛!
丁程鑫紧咬着下唇,脸色越发苍白,额角的汗珠汇聚滑落。
马嘉祺则如同最坚忍的苦行僧,承受着那同步传导的痛楚,牙关紧咬,额角同样渗出冷汗,但他的眼神却异常专注,死死盯着丁程鑫痛苦蹙起的眉心,捕捉着每一次痛楚的起伏和琴音中蕴含的、被痛苦扭曲的节奏。
丁程鑫停!
丁程鑫终于忍受不住,手指猛地从琴键上抬起,按住了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发出痛苦的喘息。
腕带上的红光也随之黯淡下去。
马嘉祺立刻上前,用干净的毛巾轻柔地擦去他额角的冷汗,另一只手依旧戴着那灼热的腕带。
他看着丁程鑫痛苦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马嘉祺别停,阿程。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蛊惑,
马嘉祺把你的痛……告诉我。用声音告诉我。
他再次将丁程鑫的手轻轻放回琴键上,自己的手腕也重新贴紧了腕带,
马嘉祺我们一起。
丁程鑫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看着马嘉祺手腕上那圈因为刚才的灼痛而留下的浅红色印记,又撞进他深邃而坚定的目光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滚烫的暖流交织着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
这一次,琴音不再仅仅是痛苦的嘶鸣。
当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时,音符变得尖锐、短促、充满撕裂感;当痛楚稍稍退潮,音符又变得低沉、绵长,带着挣扎后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冀。
他不再抗拒,而是尝试着去“描绘”那痛楚的形状,去“诉说”那被撕裂的感受。
而马嘉祺,则如同最敏锐的接收器,同步承受着那痛楚的每一分变化,同时,他的右手开始在另一台电子终端上飞快地记录、调整。
他将那腕带传导来的痛觉强度数据、丁程鑫琴音中的节奏和情绪起伏,转化为可视化的波形图,再将这些波形图,一点点地、艰难地……重新谱写成连贯的、富有情感的音乐旋律!
痛苦,正在被强行转化为艺术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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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室的淋浴间水汽氤氲。
刘耀文背对着镜子,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古铜色的、肌肉贲张的后背。
水流滑过那些依旧狰狞的疤痕时,带来一阵阵麻痒和刺痛。他关掉水龙头,扯过一条宽大的浴巾,胡乱地擦着身上的水珠。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宋亚轩。
他手里拿着干净的绷带和药膏,站在门口,看着刘耀文布满水珠和伤疤的后背,脚步顿住了。
那一道道深红发紫的印记,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更加刺目。
刘耀文从镜子里看到了宋亚轩,也看到了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愧疚。
他动作一顿,随即猛地转过身,动作幅度之大带起一阵风。他一把扯下肩膀上还搭着的浴巾,将自己整个伤痕累累的后背,毫无保留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炫耀般的强硬姿态,完全暴露在宋亚轩面前!
刘耀文看!
刘耀文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擂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他微微侧头,锐利的目光穿透水汽,直直锁定宋亚轩的眼睛,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刘耀文看清楚!这道疤!还有这些!
他抬手,粗粝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自己后背那道最狰狞的、贯穿整个背部的斜长疤痕上,又划过旁边几处焦黑的灼痕,
刘耀文它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往前一步,逼近宋亚轩,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
刘耀文这是勋章!是老子刘耀文换你宋亚轩平安无事的勋章!懂吗?!
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和伤疤滑落,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野性的力量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不是在展示伤口,他是在宣告主权!
宣告这道疤所代表的意义——宋亚轩的命,是他用血肉换回来的!
这是他的战利品,他的荣耀!
宋亚轩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逼得后退了半步,心脏狂跳。
他看着刘耀文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野兽标记领地般的炽热光芒,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带着水汽和热气的、布满伤痕的强健身躯,一种强烈的、混合着震撼、心疼和被彻底征服的复杂情绪冲击着他。
宋亚轩我……
宋亚轩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刘耀文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抓过宋亚轩手中的绷带和药膏,动作粗鲁地塞回他怀里,语气强硬,
刘耀文药我自己会上!这玩意儿……
他指了指自己后背的伤疤,眼神依旧灼灼地盯着宋亚轩,
刘耀文你记在心里就行!它归你管了!
说完,他不再看宋亚轩,抓起一旁的T恤,动作有些粗暴地套上,遮住了那片触目惊心的“勋章”,大步走出了淋浴间,只留下蒸腾的水汽和呆立在原地的宋亚轩。
宋亚轩站在原地,怀里抱着药膏和绷带,耳边还回响着刘耀文那如同宣言般的话语——“它归你管了”。
他看着刘耀文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只曾被刘耀文鲜血染红的手。
他慢慢攥紧了拳头,眼神从震惊和茫然,逐渐变得坚定而温柔。他转身,没有去追刘耀文,而是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台。
那里,静静躺着那条从月球带回来的、染着两人血迹的深灰色布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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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充足的复健大厅一角,被临时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休息区。
严浩翔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个打开的、充满科技感的轻薄平板。屏幕上,赫然是那个名为“未发送”的加密文件夹,此刻已被解锁。
一封封邮件标题,像等待审判的士兵,整齐排列。
贺峻霖坐在他对面稍远一点的懒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电子手写板,腿上搭着一条薄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似乎在刻意保持着距离。
空气有些凝固。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他点开第一封邮件——《关于我可能喜欢你这件事》。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却异常清晰地开始朗读,每一个字都念得极其认真,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严浩翔贺峻霖:这封信大概永远也不会发出去。就像练习室角落里那颗总也投不进篮筐的篮球一样,是个笨拙又无用的存在。但我还是想写。写第一次在后台,你累得靠着墙快睡着了,刘海翘起一撮,像只懵懂的兔子,我想伸手替你压下去,又怕惊醒你……
贺峻霖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捏着电子笔,在光滑的板面上留下无意义的划痕。
严浩翔的声音平稳地念着,念到那些笨拙的比喻、那些小心翼翼的观察、那些自我怀疑的句子时,贺峻霖握着笔的手指会微微收紧。
严浩翔念完一封,停顿一下,看向贺峻霖,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贺峻霖没有抬眼,只是沉默地在电子手写板上划动手指。
片刻后,严浩翔平板上那封邮件的末尾,出现了一行娟秀却带着力道的电子批注:
【比喻负分。兔子炸毛才可爱。下次直接上手压,我装睡。】
严浩翔看着那行批注,愣了一秒,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放松了一丝。
他立刻点开第二封——《今天练习时你头发翘起来的样子》。
他继续念。
声音逐渐流畅起来,少了最初的干涩,多了一份沉浸其中的真诚。
贺峻霖依旧沉默地听着,电子笔在平板上飞快地划动、批注。
当严浩翔念到《或许我们可以试试…》里那句“我连递瓶水都要先问贺儿要不要,是不是太怂了?”时。
贺峻霖的批注是:【怂包。下次直接塞我手里,加一句‘敢不喝试试’。】
念到《我是不是太懦弱了?》里那句“排练结束,你累得直接坐地上,肩膀挨着我的腿,我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却只敢假装看手机”时。
批注是:【手机没收。心跳声吵到我睡觉了。罚你当靠枕一小时。】
一封接一封。严浩翔的声音越来越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有念给特定对象听时才有的温度。
贺峻霖的批注也从最初的简短调侃,渐渐多了些内容,甚至偶尔会纠正他某个用词不当的地方。
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距离感,在文字的朗读和无声的批注中,悄然融化。
终于,念到了第287封——《关于偷吃你薯片被发现后的检讨(补充版)》。严浩翔念着里面那些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笨拙又夸张的保证书词句。
贺峻霖听着,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他抬起电子笔,思考片刻,在那封冗长检讨的末尾,批注了一行字。这行字不再是调侃,而是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轻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
【迟到大王。罚你补我三百年份的零食。现在开始执行。】 批注后面,还画了一个小小的、气鼓鼓的兔子脸。
严浩翔看着屏幕上那行字和那个兔子脸,朗读的声音顿住了。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平板的屏幕,第一次真正地、毫无阻碍地看向贺峻霖的眼睛。贺峻霖也正好抬眼看他,四目相对。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之间,空气中的微尘在光柱中飞舞。
严浩翔的嘴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清晰而真实的弧度。不再是紧张,不再是忐忑,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带着暖意的笑容。
贺峻霖看着他终于不再紧绷的笑脸,眼底深处最后一丝阴霾也悄然散去,回以一个同样轻松、甚至带着点狡黠的浅笑。
就在这时,严浩翔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他没有继续点开下一封邮件。
而是将手中的平板轻轻放在一旁。
他站起身。
不是走向贺峻霖,而是绕过他们之间那象征性的距离,单膝点地,半跪在了贺峻霖的懒人沙发前。
这个动作让贺峻霖微微睁大了眼睛,握着电子笔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尖有些发白。
严浩翔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贺峻霖,阳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照亮了他眼中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认真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那些邮件里的笨拙、试探、自我怀疑,此刻被一种沉淀后的坚定取代。
严浩翔贺峻霖。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敲在寂静的空气里。
严浩翔三百封邮件,是我过去所有懦弱的证据,也是我所有不敢说出口的心事。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贺峻霖有些惊愕的眼眸。
严浩翔在月球上,看着你被噩梦惊醒的样子,看着那些冰冷的机器顶着你的脸……我才知道,最深的恐惧不是死亡,而是……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把这些话,亲口、当面、清清楚楚地告诉你。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却更加用力,
严浩翔我严浩翔,喜欢你。不是‘或许’,不是‘可能’,是‘确定’。从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头发翘起来、累得坐在地上挨着我腿的贺峻霖开始,就喜欢。喜欢到……在战场上看着那个假的你,我都下不了死手。喜欢到……差点害死自己,也差点害死你。
他伸出手,不是去碰贺峻霖,而是摊开掌心,露出被能量武器擦伤后尚未完全愈合的、带着浅褐色疤痕的掌心纹路。
严浩翔我知道,过去的犹豫和懦弱让你害怕,让你做了噩梦。那些邮件公开处刑一样的攻击,是我活该。
他顿了顿,眼神更加灼热,
严浩翔但贺峻霖,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躲,不会再藏。喜欢你这件事,我会大声说,用行动证明,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如同在战场上发起冲锋的号角:
严浩翔我严浩翔!就是要和你贺峻霖在一起!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你批注的三百年零食,我认罚!但罚期结束之后,还有三百年、三千年!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甩掉我!听懂了吗?!
整个复健大厅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严浩翔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回荡。他半跪在那里,仰着头,像一名献上忠诚和生命的骑士,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汗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暴露了他内心极致的紧张,但那双眼睛里的火焰,却烧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旺,都要亮!
贺峻霖完全怔住了。他没想到严浩翔会以这样近乎蛮横、却又带着无比真挚和力量的方式,将一切摊开。
不再是邮件里的字斟句酌,不再是隔着屏幕的试探,而是如此赤裸、如此滚烫、如此……严浩翔式的宣告!
那三百封邮件积压的情绪,那些被噩梦缠绕的恐惧,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力量和占有欲的告白冲得七零八落。
他看着严浩翔摊开的、带着伤疤的手掌,看着他那双几乎要将自己灵魂点燃的眼睛,看着他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那股熟悉的、被压抑的悸动,如同破土的春笋,瞬间冲破了所有心防。
贺峻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下一秒,他做了一个让严浩翔瞳孔骤缩的动作——
他丢开了手中的电子笔和手写板!
他倾身向前,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不是去握严浩翔摊开的手掌,而是带着一点残余的、恼羞成怒的力道,一把揪住了严浩翔的衣领!
他用力将严浩翔拉向自己!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贺峻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水光,却带着一种被彻底点燃的、不服输的火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对着近在咫尺的严浩翔低吼,
贺峻霖严浩翔!谁要甩掉你了?!三百年零食就想打发我?!你欠我的多了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眶通红,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豁出去的、不顾一切的决心:
贺峻霖要赔!就用你一辈子来赔!少一天!少一个小时!少一分钟!都不行!听、懂、了、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脸吼出来的。气息灼热地喷在严浩翔脸上。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随即,严浩翔眼中的紧张、忐忑,如同冰雪消融,瞬间被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亮光取代!
他反手,用那只带着伤疤的手,猛地、紧紧地握住了贺峻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贺峻霖微微蹙眉,却丝毫挣脱不开!
严浩翔好!
严浩翔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和不容置疑,
严浩翔一辈子!我赔!赔定了!
他不再犹豫,另一只手猛地扣住贺峻霖的后颈,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将他狠狠按向自己!
滚烫的、带着血腥气和阳光味道的唇,带着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渴望和阳光味道的唇,带着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渴望和失而复得的狂喜,重重地、不容抗拒地印上了贺峻霖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
贺峻霖唔……!
贺峻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就被彻底淹没在这个充满了力量、宣告和极致占有欲的吻中。
揪着衣领的手,从最初的抗拒,到无力地松开,再到最后,缓缓地、迟疑地,攀上了严浩翔宽阔而坚实的后背。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两人拥吻的身影拉长,在地板上投下紧紧相融的剪影。
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如同金色的碎屑,在光柱中旋转、跳跃,见证着这场迟到了太久、终于冲破所有桎梏的告白与回应。
三百封沉默的邮件,化作了此刻唇齿间最滚烫、最无声、也最有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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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金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排练厅染成一片温暖的橙色。时代少年团七人正在进行演唱会的最后彩排。音乐激昂,舞蹈动作充满力量。
轮到丁程鑫的高难度个人solo部分。一个需要极高滞空感和核心力量的连续后空翻接转体动作。音乐到达顶点!
丁程鑫眼神一凝,猛地助跑、起跳!
身体在空中舒展开,如同振翅的鹰。
第一个后空翻,完美!第二个转体,动作依旧流畅!但就在第三个后空翻即将完成的瞬间,他太阳穴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如同钢针贯穿!高度集中的神经瞬间被干扰!身体在空中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衡和迟滞!力量输出瞬间减弱!
马嘉祺糟了!
台下的马嘉祺瞳孔骤缩!他几乎是本能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就在丁程鑫落地、重心不稳、即将狠狠摔向地面的刹那!
一双有力的手臂,如同最精准的机械,也如同最可靠的港湾,稳稳地、及时地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让马嘉祺也踉跄了一下,但他双臂如同铁铸,硬生生将丁程鑫牢牢接住,护在怀里!
丁程鑫惊魂未定,靠在马嘉祺坚实的胸膛上,急促地喘息着,太阳穴的刺痛尚未完全消退。
马嘉祺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额角的冷汗,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马嘉祺疼?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而紧绷。
丁程鑫喘着气,抬起眼,看着马嘉祺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和紧张的脸。刚才那生死一线的失衡感和此刻被稳稳接住的安心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混杂着对疼痛的委屈、对失误的懊恼,还有……对这个怀抱的深深依赖。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了马嘉祺还戴着一部分护腕(里面藏着感应腕带)的小臂上!
不是亲吻,是带着点发泄和委屈的、真实的啃咬!牙齿隔着布料,深深陷进皮肉!
马嘉祺唔!
马嘉祺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但他没有推开丁程鑫,反而用另一只手更紧地环住了他颤抖的身体,任由他咬着,仿佛在分担他无法言说的痛苦。
丁程鑫咬得很用力,直到嘴里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直到太阳穴那尖锐的刺痛被手臂上真实的痛感覆盖、转移。
他才慢慢松开口,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看着马嘉祺手臂上那圈清晰渗出血迹的牙印,声音带着点鼻音和执拗的任性,
丁程鑫……让你也尝尝。
马嘉祺看着手臂上那圈带血的牙印,又看着丁程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