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站在镜子前练习微笑。嘴角上扬15度，眼睛微眯，但不能有皱纹——秦墨不喜欢皱纹。她已经这样练习了两周，直到肌肉记忆取代了真实情感。现在的她能在一秒内切换出秦墨最爱的表情。
"今天想出去走走吗？"秦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
温婉转身，完美表情已经就位，"可以吗？"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克制。
秦墨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你最近表现很好。"他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我考虑给你更多自由...逐步地。"
"谢谢你。"温婉主动踮脚吻了他的唇角，这个动作让秦墨明显怔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示好。
秦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被满足感取代。他加深了这个吻，手滑入她的衣襟。温婉强迫自己放松，甚至假装享受。当秦墨放开她时，他的瞳孔扩大，呼吸微乱——这是她第一次成功扰乱他的节奏。
"下午我有个会议，"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你可以去楼下的花园，保镖会陪着你。"
温婉点头，内心狂喜。这是她第一次被允许离开公寓，尽管依然在严密监控下。她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
下午三点，温婉穿着秦墨指定的淡蓝色连衣裙，戴着配套的宽檐帽，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进入电梯。当电梯下降到一楼时，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花园比想象中小，但绿意盎然。温婉慢慢走在碎石小径上，假装欣赏花草，实则观察每一个细节——围墙高度、监控摄像头位置、保安巡逻路线。她弯腰闻一朵玫瑰时，迅速将一片尖锐的碎石藏进了袖口。
"夫人，请不要触碰植物。"一名保镖立即提醒。
温婉微笑致歉，继续散步。半小时后，她"偶然"发现花园角落有个小喷泉，水面映出她苍白的脸。她故意在这里停留许久，让保镖们以为她只是喜欢这个地方。
回到公寓后，温婉将碎石藏在了画具盒的暗格里。这不是武器，而是工具——她需要用它在玻璃墙上做记号，测试哪些区域可能较薄弱。
当晚，秦墨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酒气。他径直走向卧室，倒在床上，将温婉拉入怀中。
"我今天拒绝了收购案，"他的呼吸喷在她颈间，"董事会那些老狐狸..."
温婉安静地听着，这是秦墨第一次跟她谈工作。酒精降低了他的警惕性。她小心地引导话题，"他们不认同你的眼光？"
"他们懂什么！"秦墨突然激动起来，"我看到的他们永远看不到...就像我看到你一样。"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他们只想要利润，而我要的是...完美。"
温婉心跳加速。这是收集信息的好机会，"所以你收集艺术品...和女孩？"
秦墨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温婉以为越界时，他开口了："我父亲只在乎钱，我母亲...在乎她的社交地位。"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脆弱，"十岁生日那天，他们各自送了昂贵的礼物，却都忘了出席我的派对。"
温婉惊讶于这个意外的坦白。这是秦墨第一次提及童年。她小心地问："所以你收集...是为了被记住？"
秦墨突然收紧手臂，力道大得让她疼痛，"我收集完美，"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控制，"就像古董商保存青花瓷，我保存美丽...在你之前，她们都不够坚强。"
温婉在他怀中僵硬。这扭曲的逻辑背后是一个破碎的童年，但丝毫不能减轻他的罪孽。她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像安抚野兽，"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秦墨。他翻身压住她，眼神异常清醒，"你在骗我吗，温婉？"
她的血液瞬间冻结。但多年来的伪装训练发挥了作用，她直视他的眼睛，"我还能去哪呢？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全世界。"
这句话半真半假，足够有说服力。秦墨的表情软化，低头吻她。这一次，温婉没有完全压抑自己的反应——适当的真实更容易让谎言被相信。
第二天清晨，秦墨比平时晚了一小时起床。他罕见地亲自做了早餐，烤焦的吐司和过甜的橙汁。
"下周我生日，"他突然说，"准备一个小型宴会。你可以...帮我设计邀请函。"
温婉几乎握不住叉子。这是前所未有的信任，"我很乐意。"
秦墨离开后，温婉立即行动起来。她设计了精美的电子邀请函，故意留下可供追踪的后门程序——如果宾客回复，她或许能从中找到求助对象。同时，她开始秘密测试玻璃墙的弱点，用碎石在隐蔽角落做记号。
一周后的深夜，当秦墨熟睡时，温婉悄悄起身。她拿出藏在画具盒暗格中的所有"收藏品"——碎石、拆开的回形针、一小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将它们包在一块丝绸手帕里，藏在了胸衣中。
生日宴会将是她的机会。要么逃脱，要么死亡。不会再有无尽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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