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键上的

第八章：琴键上的秘密

校庆前三天的傍晚，排练室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齐羽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鹤言倚在钢琴旁，目光却始终黏在对方专注的侧脸上。突然，一个错音打破了流畅的旋律，齐羽的手僵在琴键上。

“怎么了？”鹤言凑过去，却发现齐羽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细小疤痕，眼神晦暗不明。

“小时候练琴，被琴盖夹伤的。”齐羽收回手，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天本该参加市里的钢琴比赛，结果......”他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今天就到这里吧。”

鹤言看着齐羽仓皇离去的背影，想起这些天半夜总能听见他在走廊里压低声音打电话。第二天，他悄悄跟着齐羽来到校外一栋老旧居民楼，看见齐羽提着药箱进了302室。透过虚掩的门缝，他听见虚弱的女声：“小羽，又麻烦你跑一趟......”

校庆当天，礼堂座无虚席。当鹤言站在聚光灯下，看见观众席最后排的齐羽时，突然有些紧张。前奏响起，齐羽的琴声却意外地沉稳有力，每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未出口的心事。唱到“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时，两人隔着舞台对视，鹤言看见齐羽耳尖泛红，手指在琴键上微微颤抖。

演出结束后，鹤言在后台堵住了想溜走的齐羽：“那个阿姨是谁？”齐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转身要走却被鹤言拽住手腕。

“她是我妈妈。”齐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当年她为了给我凑比赛的路费，出了车祸......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碰过钢琴。”他猛地甩开鹤言的手，“你知道为什么我高中不敢解释偷钱的事吗？因为我爸赌博欠了高利贷，所有人都觉得我和他一样......”

鹤言呆立在原地，看着齐羽消失在走廊尽头。礼堂外的烟火腾空而起，将他的影子照得支离破碎。原来那些深夜的秘密，那些欲言又止的逃避，都藏着比他想象中更深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