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戏依旧是威亚戏份,安言被吊挂在半空,她似乎感受到了威亚的不同寻常,她回头看到了威亚钢索几乎断裂
威亚钢索断裂的前一秒,安言闻到了杏仁味的苦气。她条件反射地蜷缩身体,在坠落途中抓住场景棚的横梁。手掌被粗糙的木屑划破,鲜血顺着小臂滑进戏服袖口。
"Cut!停拍!"导演的吼叫声从下方传来。整个片场乱作一团,安全垫还没铺好,安言挂在十米高的空中摇摇欲坠。
余光里,祁景深从监控椅上一跃而起,黑色风衣像鹰隼展开的翅膀。他夺过场务的对讲机:"B组准备气垫,现在!东侧横梁要断了!"
安言听见头顶木材发出不祥的吱呀声。前世拍《云霄飞盗》时,她经历过几乎一模一样的意外——那次她摔断了两根肋骨。汗水滑进眼睛,她尝试挪动身体,却看见固定横梁的螺丝正在一颗颗崩飞。
"安言!"祁景深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紧绷,"往右移动两米!"
她咬紧牙关,忍着掌心灼痛向右移动。每挪一寸,横梁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就在她抓住副梁的瞬间,主梁轰然断裂,砸在下方的气垫上扬起漫天灰尘。
安全着陆后,安言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祁景深一把扶住她,手掌隔着戏服烫得惊人。场医冲过来时,他却没有松手,反而收紧手指:"钢索断口太整齐了。"
安言看向自己的手掌,血迹中混着几丝银亮金属屑。前世道具师曾告诉她,被酸蚀过的钢索断裂后会留下这种痕迹。
"苏悦今天来过。"她压低声音。
祁景深的目光骤然变冷。他示意杨峰过来:"查今天所有进出人员的包。"说完突然抓起安言的手腕,用消毒棉按在她血肉模糊的掌心上,"忍着点。"
酒精刺痛让安言倒抽一口冷气。男人垂眸处理伤口的专注神情,莫名让她想起母亲在实验室的样子。她鬼使神差地问:"你和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棉签在她掌心停顿了一秒。祁景深包扎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她是第一个把我当人看的研究员。"绷带缠好的瞬间,他拇指在安言脉搏处轻轻一压,"而你,是她最成功的实验成果。"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安言头上。她正要追问,副导演匆匆跑来:"安老师,媒体听到风声都堵在门口了,导演说今天先收工——"
"不。"安言扯掉临时绷带,"继续拍。"
监控室里,回放画面定格在钢索断裂的瞬间。祁景深放大画面角落: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往威亚装置倾倒什么液体。不是苏悦,而是个手腕有蛇形纹身的场务。
"林家死士。"杨峰推了推眼镜,"要处理掉吗?"
祁景深关掉屏幕:"留着他钓更大的鱼。"他转向窗外,安言已经重新吊上备用威亚,短发在风中飞扬如旗。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后颈若隐若现的小块胎记——和安雅实验室资料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拍摄持续到深夜。最后一个镜头是安言从爆炸的火光中走出,镜头需要她左脸沾血的特写。化妆师上前时,她突然自己抹了把掌心的伤口,将鲜血涂在脸颊。
"这样更真实。"她对目瞪口呆的导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