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李默群驱车来到梅机关，才后悔方才没有多留下一分钟的时间给毕姗姗。

他要面对影佐的盘问与怀疑，而一切都归于苏三省。

他行至梅机关的监牢，皮鞋的鞋跟与钢筋板碰撞，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像幽冥回荡。

当身后的人恭敬地唤他李主任，他抬起手在他的脸上给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李默群“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许是被他这一耳光打懵了，苏三省的目光落在地板上，他问：

苏三省“请李主任明示。”

李默群“特工总部从来不缺会做事的人，做事之前要先学会做人。”

他低下头，心中后怕：

苏三省“三省没有请示李主任就联同梅机关抓捕了唐山海，确有越权之嫌。”

苏三省“坏了特工总部的规矩，是我不对。”

他穿上搭在手臂上的西装，走近苏三省的跟前：

李默群“野心别太大。”

监狱的牢门打开，伴随着钢筋的推拉声，苏三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办公室里，他的西装下摆扫过桌案，他请毕姗姗坐下，却被后者拒绝了。

她知道是自己在求李主任，所以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对面。

打电话到上海行动处时，李默群只叫了毕姗姗一个人过来，她知道是因为牵连了太多人。

面对苏三省的天生反骨，李默群也是焦头烂额，他把整个军统上海区拱手送给自己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他的狼子野心。

见她没有坐下，李默群也就站着，他唤来孙秘书给毕姗姗倒了一杯龙井。

*

他将茶杯推向毕姗姗那侧，道：

李默群“姗姗呀，方才走得急，没仔细看你，你这孩子怎么自己来了。”

他复邀毕姗姗坐下，李默群这次“盛情难却”，她也就不好拒绝。

毕姗姗“李主任，想来，您也已经知道了姗姗所求的是什么事情。”

他点头，扶起眼镜，倒是先夸起毕忠良来了：

李默群“忠良吧，也是我看着成长起来了，当然了，忠良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思想可比我这人前卫。”

李默群“你也知道，唐山海和徐碧城是我的亲眷。”

他确实忌惮毕忠良，但总的来说，毕忠良还不至于那么不懂规矩。苏三省上位，最失势的就是毕忠良，把这件事移交给毕忠良去办，他也正好压一压苏三省。

他这个位置不好做，让手下每一个人都不能感到他厚此薄彼，看着他们斗来斗去，又不能看着这一池鱼死了。

她点点头，在他面前温顺得像一只白兔子。

毕姗姗“李主任，如果可以请示影佐将军，将唐队长交给行动处，我想，如果唐队长就是“熟地黄”那我爸爸一定也难辞其咎。”

毕姗姗“那么，我爸爸就得去影佐将军那里领罪。”

话及此处，李默群忽然抬眼望她，她似乎比他还要急于解决这件事，是为了在他面前给毕忠良机会吗？

他起身，面前的毕姗姗也跟着急迫地站起来。

李默群“我去影佐将军那里，想办法给人弄出来。”

李默群“你去找一下忠良，我也好久没和你爸爸叙旧了，我请他吃个饭，这样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