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间牢房,铁门冰凉凉的,她把和唐山海的所有回忆都想了一遍,才想完便有人进来了。
她裹紧了身上的衬衣,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苏三省走向她的床边,他清楚地觉得自己的真心、自己的付出都被狠狠地背叛过。
见她再一次裹紧了自己的身体,他问:
苏三省“这西装谁的?”
苏三省“脱了。”
苏三省“脱了!”
她冰凉的不回应变成了他心里的一团火,直冲到他的脸上,他冲过去憎恶地瞪了她一眼。
遮羞的衣衫被他扯掉,毕姗姗蜷缩在角落里,他要将那件西装变成杀人凶器,可当它缠绕在她的脖颈的时候,他心软了。
她的面容因为害怕开始扭曲,鼻腔也因为呼吸开始发疼,她伸手反抗,只觉得自己随着深水下沉。
他望着她受伤的脸,像被毛笔划伤的瓷娃娃,他觉得自己被糟蹋了。
苏三省“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苏三省“谁对你好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苏三省“原本我已经打算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了,我真的已经准备为你抛下一切了!”
苏三省“你为什么要联合毕忠良来害我!”
苏三省“你们父女果然是一颗心,一样的下贱!”
他没有加深力气,只是浅浅地将衬衫套在她的脖颈,松开了的束缚让她有了久违的安全感,她拼命呼吸着空气,她还不想死在这种人手里。
毕姗姗“咳咳……咳咳……”
毕姗姗“就算你杀了我,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
苏三省怒极反笑:
苏三省“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毕忠良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就像唐山海一样。”
苏三省“你知道把毛巾塞在人的嘴里会怎么样吗?”
苏三省“你会慢慢窒息,再然后我就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她撑起身体,抬起眼看着他,道:
毕姗姗“我明天就要死了,你折磨一个快要死的人对你来说,会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吗?”
毕姗姗“愤怒只能显示你的软弱。”
刚才,他只要一用力她就会断气,可那时候,他的眼睛却忽然生起眼泪来。
苏三省“我对你不好吗?”
苏三省“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他要强吻她,慌乱中,她的辫子上别着的那只蓝色蝴蝶掉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是苏三省送她的,她一直都戴着。
万年龙套“苏三省你干什么呢?!”
苏三省惊恐地回头,是陈深的手下扁头来给毕姗姗送东西。
他因为扁头的声音而停下动作,毕姗姗再一次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万年龙套“亏你以前还追求过姗姗小姐呢,你是不是人!”
苏三省“你要干什么?”
万年龙套“我崩了你!”
他夺过扁头的手枪,对他吼道:
苏三省“你试试!开枪啊!”
万年龙套“我告诉你,只要我们头儿不怕你,我就不怕你。”
万年龙套“你看我敢不敢!”
苏三省“总之就剩一天,她就只能活一天了。”
待到苏三省愤怒地离开,隔着冰凉的铁栏,扁头蹲下身体,他轻轻地唤她姗姗小姐。
她已经因为刚才的窒息怕得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她在扁头的手心写了几个字,他知道,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