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长桌上点燃了蜡烛，桌前摆着牛排还有红酒。

她今天很美，薄施脂粉，穿着白色的裙子，陈深在她身后为她扎辫子。

他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发尾，李小男看着他，笑容如花。

他为她的酒杯倒上红酒，推近她的面前，李小男望着他，道：

李小男“那天在六大埭的仓库，你进来的时候，看见窗台上有一盆仙人掌球了吗？”

陈深“看到了。”

李小男“那是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开始养的，现在已经能开花了。”

李小男“以后你要继续帮我养着它。”

他点点头，眼睛却要生出眼泪来：

陈深“我会养着它，等它生出黄色的花，还有很多的小球，让它永远繁殖下去。”

李小男“我答应过皮皮，要每年送他很多礼物的，你要帮我兑现啊。”

李小男“他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会想他的。”

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有毕姗姗，她没有代号，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交通员，梅机关会放过她吗？李小男不知道。

在没有与她的身份谋面以前，李小男与她就像前世就认识了一样。

李小男“姗姗呢？她怎么样了？”

陈深“姗姗…被老毕接回家了。”

她点点头，这是她进梅机关以来，听到的，最好的安慰了。

他起身，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啪”，当盒子打开的时候，里面的那颗钻石戒指闪烁斑斓。

他含着眼泪，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陈深“小男，这枚戒指你收下，就当收下我，好吗？”

她喜极而泣，瓷娃娃一样的脸上滴下了一滴如钻石般的眼泪。

李小男“怎么听起来，像收了一个妖怪。”

陈深的眼泪瞬间决堤，明明今天才答应了自己，要开开心心送她离开的。

李小男“说好的，要开开心心送我的。”

陈深点头，酒杯相碰的那一刻，他们的眼中，再一次落下了眼泪。

*

蓝色的天空有白色的云朵飘着，毕姗姗穿着最喜欢的裙子，挽着毕忠良的手走了下来。

她的辫子松垮垮的，是毕忠良帮她编的，发尾上还有发圈上的两朵兰花。

刘兰芝“忠良，等一下。”

他们回身，刘兰芝带着两件风衣赶过来，嘴里念着：

刘兰芝“今天外面风大，穿一件风衣。”

他今天有些烦躁，还特别抑郁。

毕忠良“哎呀，我不冷。”

毕姗姗“爸爸，穿着吧。”

刘兰芝“手伸出来，再说了这码头风大。多穿一件不会错的。”

毕忠良“好，知道了。”

刘兰芝“姗姗，到了那边要想爸爸妈妈呀，要记得给我们写信，要是有电话也要转播过来呀。”

她的眼睛溢出眼泪，她任由刘兰芝为她添上外衣，点点头：

毕姗姗“好，晓得了。”

快要进车里的时候，路边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把水枪对准了刘兰芝，她的眼睛因为睁不开，只能依偎在毕忠良怀里。

毕忠良“怎么了？兰芝！我送你去医院！”

刘兰芝“忠良……姗姗……”

毕姗姗“妈！没事儿，没事儿……”

毕姗姗“爸爸，快送妈妈去医院。”

毕姗姗“我让二宝哥送我就好。”

她依依不舍地望着远走的黑色轿车，最后还是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