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流再涌

残阳如血，将大理寺的朱墙染成暗红。柳孤登盯着案上那枚蛇形玉佩，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凸起的纹路，眉头紧锁。潇庆阳的逃脱，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提醒着他这场争斗的复杂性和残酷性。

“殿下，”江月影匆匆而入，发间还沾着几片枯叶，显然是刚从追踪潇庆阳的路上回来，“潇庆阳消失得太过蹊跷，定是有人接应。而且，那烟雾中似乎混有特殊的药粉，我怀疑是潇家暗中豢养的药师所为。”

柳孤登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柳孤舟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必须加快脚步。潇庆阳虽然逃脱，但那封密信足以让我们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只是……”他顿了顿，“柳孤舟老谋深算，必然会提前布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与此同时，齐王府内灯火通明。柳孤舟倚在紫檀木榻上，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待那人说完，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冷笑道：“柳孤登以为拿到一封密信就能定我罪？太幼稚了。去，把那个替死鬼准备好，是时候让他出场了。”

三日后，朝堂之上风云骤起。柳孤登手持密信，言辞犀利地弹劾柳孤舟与潇庆阳勾结，意图谋害孙牧、栽赃嫁祸。满朝文武哗然，目光纷纷投向柳孤舟。

柳孤舟却不慌不忙，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儿臣冤枉！这封密信分明是有人伪造，意图陷害臣弟。而且，臣弟近日查到，那蛇农赵老三背后另有隐情。”说罢，他示意手下将一人带上朝堂。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赵老三！只是此刻的赵老三，神情恍惚，目光呆滞，与之前判若两人。

“陛下，此人便是杀害孙牧的真凶。”柳孤舟语气笃定，“他因孙牧调戏其妻怀恨在心，便用自家毒蛇将其杀害。至于那所谓的潇府玉牌、红绳，不过是他故意栽赃，想混淆视听。”

柳孤登心中一沉，他没想到柳孤舟竟会来这一手。转头看向赵老三，却见他机械地重复着柳孤舟的话，眼中毫无神采，显然是被人用了迷魂之术。

“荣王，可有证据反驳？”皇帝目光如炬，看向柳孤登。

江月影突然出列，呈上一个锦盒：“陛下，臣妾近日在调查中，发现了几样关键证物。”她打开锦盒，里面是几片金色鳞片、半截红绳，还有一块刻有潇府印记的玉牌，“这些证物，都与孙牧之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臣妾有证人可以证明，赵老三是被人威逼利诱，才被迫认罪。”

朝堂之上，两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皇帝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此案事关重大，容朕再做定夺。退朝！”

退朝后，柳孤登与江月影在王府密议。“柳孤舟这一招釜底抽薪着实厉害，赵老三被他控制，我们一时间难以找到突破口。”柳孤登神色凝重。

江月影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殿下，我在追踪潇庆阳时，发现他逃往城西方向。那里有一片废弃的药庐，我怀疑与潇家暗中的药堂有关。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破解迷魂之术的方法，还赵老三清白。”

深夜，城西药庐一片死寂。柳孤登与江月影带着暗卫悄然潜入。药庐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就在他们仔细搜寻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众人立刻屏息凝神，抽出兵器。

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正是潇家暗中豢养的药师！一场激战一触即发，而此时的药庐外，隐隐传来马蹄声，不知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