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棠听懵了,跳出来一步道:“啊?这是问的什么话?”
风信却不快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出来帮你救场还不好吗?”
慕情看他一眼。
风信梗着脖子,硬邦邦地道:“你听好了,刚才的事,算我不对。我没针对你,就是随口一说。你也不用东想西想,怀疑这个怀疑那个。除了太子殿下别人的事我不关心,也没那个兴趣嚼舌根。言尽于此,你少闹别扭!”
“噗呲!”
闻言,晏岁棠也是莫名笑了一声,拍了拍慕情的肩,乐道:“看,我就说吧。风信嘴上功夫要真这么厉害,会含沙射影阴阳怪气旁人,就不会每次和我斗嘴吵不赢我了。”
风信气急,只指着她道:“你!”
晏岁棠嗖的一下就窜到谢怜身后,冲风信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噗!”谢怜本来觉得他语气太冲,可听到最后又觉好笑。
慕情也瞪风信,谢怜则摆手道:“好了,好了。风信都说的是实话。都把刚才那段切掉吧,什么都没发生。”
须臾,慕情闷闷地道:“那红珊瑚珠子,我回头再找找。说不定掉街上了。”
谢怜心想不好表现得太不在乎,便道:“好吧,那你有空的话就辛苦你了。不过如果掉街上了,那估计就被人捡走了。”
慕情仿佛没什么别的好说了,把掉在地上的几串樱桃都捡进了篮子里。
他本来也没采几串,这就准备往林子外走,谢怜却抬头望到许多鲜艳欲滴的红樱桃,随手采了几串放到他篮子里。
慕情微微一怔,谢怜道:“你下次摘果子带给你娘亲,就说是奉我的令来采的,那就没人会说什么了。国师让我这几天回一趟皇宫,我打算明天就走,不然你也明天下山看看?今天就先回去吧。”
好半晌,慕情终是低声说了句:“多谢殿下。”
第二日,谢怜带着晏岁棠、风信与慕情三人下山了。
一下山,高大的山门之前,便看到一辆金光璀璨的马车,一个颈带项圈的锦衣少年手执马鞭,躺在车前,高高翘着二郎腿,神气活现的。
刚一看到谢怜出了山门,那少年一跃而起,冲这边狂奔,万分欢喜地道:“太子表哥!”
他两步蹦过来,开心地道:“我终于等到你啦!”
谢怜莞尔,揉了揉他的头顶,笑道:“戚容又长高了?你怎知我今日回宫?”
戚容嘻嘻地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守着,反正你总会出来的,我就不信我蹲不到。”
谢怜无奈道:“你真闲啊。有没有好好读书?有没有好好练剑?母后要是再让我查你功课,我可不会帮你说好话了。”
戚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跳起来道:“先别管那些了!你看我的新车!太子表哥上来,坐我的车回宫去!”
他拽着谢怜的手把他往车上拉,谢怜只觉得十分危险,道:“你驾车啊?”
风信跟了上去,慕情正也要跟上,却被却被晏岁棠拉住。
见慕情疑惑,晏岁棠便递去一个眼神,表示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果然戚容见此直接就拉下了脸,一扬马鞭,道:“我让太子表哥上车,又没让你上来。一个下贱人也想沾我的金车,还不快滚!”
谢怜轻声喝道:“戚容!”
晏岁棠再次扯了扯慕情,先是示意他看戚容,接着耸了耸肩,表示戚容就那样。
风信和晏岁棠已见过戚容数次,早知道他就是这么一副张口贱人闭口去死的德性,慕情却还没进过皇宫,自然也没和这位小镜王近距离接触过。
慕情被晏岁棠这么一示意,他悟了。
要是晏岁棠刚刚没拉住他,现在就是他和风信两个人一起被戚容骂了。
戚容十分委屈,但看谢怜似乎要走了,只得忍痛答应让这三个下贱玩意儿上了他的宝贝金车。
岂知,才上了车,四个人就全都后悔了。
戚容驾车,简直是个疯子。
他将一柄马鞭拿在手里狂抽不止,口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玩意儿。
总之是抽得白马惊叫车轮飞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谢怜连连喊停也不停,好几次险些撞倒行人和摊子。
多亏了风信和慕情在前方时不时拽一把缰绳悬崖勒马,否则一路闯过来起码要赔上二十条人命。
等到来到皇宫前,车轮终于缓缓降了速度,谢怜风信慕情和晏岁棠四人都是齐齐松了口气。
谢怜和晏岁棠两人是抹了把冷汗,风信和慕情已经各自被戚容抽了十几鞭子,手上都是鞭痕。
而戚容站起身来一脚踩在高大的白马屁股上,得意地道:“太子表哥,怎么样,我车驾的不错吧!”
谢怜下了车,道:“我要跟父皇母后说,没收你的车。”
戚容大惊:“怎么这样!”
晏岁棠则是有些无语的扶了扶额,接着走过去看了看风信慕情手上的伤,道:“妈呀,这也是够狠的了。等待会儿回去了,我去给你俩拿点药抹抹。”
风信摆摆手道:“不必,过会儿也就愈合了。”
慕情则道:“药还是留给那位吧。”他瞥了一眼戚容继续道,“我看某些人怕是更需要治治脑子。”
皇宫是谢怜的家,他从小在此长大。
晏岁棠十岁进宫做宫女,风信十四岁被挑选为侍卫,两人也早已见怪不怪。
唯有慕情第一次见到这般建筑,不免为之一惊。
然而,越是惊,越是小心,越是不敢被人看出心情,越是不敢走错一步。
见此,晏岁棠故意落后半步与他并行,借着整理袖口的样子与他道:“你别太有压力,其实皇后娘娘人很好的。”
闻言,慕情脚步微微一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紧张,道:“私下议论主子,你不怕被治罪吗?”
说完,他仍直视前方,下颌线条绷紧,显然他并不很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提醒。
但走了两步后,他终究还是极轻地补了一句:“……多谢。”
风信在前头听见动静,回头瞥了一眼,但没插话。
晏岁棠也并不因他淡淡的回答而尴尬,反而笑眯眯地小声接话道:“安啦安啦,这话我只跟你说。”
……
谢怜回宫先去见了皇后闵氏。
皇后倚在栖凤宫中,见儿子归来,又喜又嗔:“终于舍得回来了?”
谢怜笑着哄她,夸她年轻貌美,惹得皇后抿唇轻笑着嗔他。
风信慕情和晏岁棠三人守在殿外,几个人低声闲聊着。
晏岁棠道:“诶,你们说咱什么时候能走啊,这有小镜王的地方我真呆不住了。”
风信则道:“你少说两句吧,省的让里边那正主听着了找你麻烦。”
晏岁棠呵呵笑了两声,道:“那很完蛋了。”
聊了两句,三个人就安静不说话了。
恰巧这时皇后注意到殿外三人,道:“风信和岁棠旁边那个孩子是谁?倒是第二回见你身边多了个人。”
第一回那自不必说,是他十三岁那年,带回晏岁棠那次。
于是,谢怜欣然道:“这是慕情,昨日便是他在台上扮演妖魔。”
闻言,戚容双眉微微一竖。
皇后则道:“咦?让他上来看看。风信和岁棠也进来吧。”
于是,三人便进来殿中,跪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皇后端详慕情一阵,对谢怜道:“我昨日瞧见他打得不错,倒是个体面的孩子,看这面相,活像个斯文宰相,没想到用起刀来,势头那般的凶。”
谢怜莞尔:“是吧?我也觉得他很不错。”
这时,戚容却凉飕飕地道:“哦?昨天那个妖魔就是他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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