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园与告白夜

具剧情有些机，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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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植物园温室里，暖雾系统定时喷出细密的水汽，在阳光下形成微小的彩虹。黎清禾蹲在一株龟甲龙前，指尖轻轻触碰它布满裂纹的块根，身后传来陆承泽的低笑：“怎么，想给它做个‘植物胃镜’？”

“瞎说。”她回头看他，发现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不是说来看多肉吗？你怎么还带着听诊器？”

“给某位植物医生当助手。”他晃了晃手里的小本本，上面贴着各种多肉标签，“记录你看见稀有品种时的表情，也是我的课题之一。”

黎清禾被逗笑，转身走向下一个展区。路过仙人掌区时，她忽然被株开着粉色花朵的鸾凤玉吸引，却在伸手触碰时，指尖被刺扎了一下。

“笨蛋。”陆承泽立刻握住她的手，用拇指轻轻揉开刺，“仙人掌的刺有毒性，要先用镊子夹出来。”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棉签，动作轻柔地给她处理伤口，“疼吗？”

“不疼。”黎清禾看着他垂眸专注的模样，忽然想起解剖课上，他持刀的手也是这样稳。阳光穿过温室顶部的玻璃，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的消毒水和雪松味，忽然觉得比任何多肉的香气都要安心。

“以后想摸仙人掌，先告诉我。”他吹干她指尖的碘伏，忽然把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用我的体温给你消毒。”

温室的暖雾再次喷出，黎清禾感觉自己的耳尖比鸾凤玉的花还要红。她低头看见两人交叠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拇指偶尔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像在给多肉叶片做日常养护。

傍晚离开植物园时，陆承泽忽然指着远处的摩天轮：“去坐那个？”

座舱升到最高点时，城市的灯光渐次亮起，像撒了满地的草莓糖纸。黎清禾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忽然想起他标本瓶里的糖纸——原来他真的把每个和她有关的瞬间都小心收藏。

“清禾。”陆承泽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少见的紧张，“有件事想告诉你。”

她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仍直视着她的眼睛：“其实第一次在自习室遇见你，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总对着我的白大褂发呆，咬笔杆时会皱鼻子，给多肉浇水时会哼歌……”他忽然笑起来，“我甚至研究过你所有多肉的生长周期，因为想知道，你会不会像它们一样，需要某个特定的人来浇水。”

黎清禾的心跳得飞快，摩天轮的灯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芒。她想起他笔记本里的每一句批注，想起他白大褂口袋里永远备着的草莓糖，想起他为她调试恒温箱时，屏幕映出的温柔侧脸。

“我喜欢你。”他终于说出那句话，同时把个小盒子塞进她手里，“不是同学或社团搭档的喜欢，是想和你一起给多肉换盆、一起在自习室改论文、一起把草莓糖吃到过期的那种喜欢。”

盒子里是枚银质戒指，戒面是片抽象的薄荷叶，叶脉处镶嵌着细小的草莓晶。黎清禾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有从未见过的忐忑，像极了她第一次把多肉移栽到新盆时的心情——期待又害怕辜负。

“陆承泽，”她把戒指戴上无名指，主动握住他的手，“我也喜欢你。喜欢看你改论文时咬笔杆，喜欢闻你白大褂上的雪松味，喜欢……”她忽然凑近他耳边，“喜欢你给我的草莓糖，比任何多肉都要甜。”

摩天轮缓缓下降，陆承泽的吻轻轻落在她额头，像蝴蝶停在多肉叶片上。他的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小心护着她背后的座椅，声音里带着笑意：“以后我的白大褂口袋，只装你的草莓糖和多肉叶片。”

夜晚的植物园里，温室的暖雾仍在定时喷洒，像极了他们相遇时，自习室里弥漫的温柔阳光。黎清禾靠在陆承泽肩头，看着他手机里新设置的壁纸——是她在温室给鸾凤玉拍照时的侧影，旁边配着他的字：“我的稀有品种”。

回到学校时，月亮已经爬上树梢。路过绿植社活动室，黎清禾忽然想起什么，拉着陆承泽跑进去，打开恒温箱的灯。在柔和的暖光中，她指着一株刚长出新叶的多肉：“看，我给它起名叫‘陆承泽’。”

他低头看那株多肉，叶片饱满翠绿，顶端还缀着颗露珠，像极了她看他时，眼里泛起的水光。他忽然轻笑，低头吻住她的唇，恒温箱的灯光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晃成一片暖黄，像极了记忆中最甜的那颗草莓糖。

“以后它的浇水权，归你了。”黎清禾轻声说。

“荣幸之至。”陆承泽揽紧她的腰，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

“每天浇水前，先亲我一下。”他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光合作用需要阳光，而你是我的阳光。”

夜风穿过温室的通风口，带着薄荷和草莓的香气。黎清禾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觉得，这个秋天落下的第一片梧桐叶，一定是甜的——就像他们的故事，从偷瞄开始，却在告白夜，长出了最甜美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