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赵，老鼠告诉我你去参加了黑鲨的比赛？你疯了吗？"阿辉的声音充满担忧和愤怒。

"我必须这么做。"我艰难地说。

"你以为这样就能为老刀报仇？黑鲨不会让你赢的！就算你侥幸赢了，他也不会放过你！"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反问道，"报警？找记者？你觉得这些年来多少人尝试过这些？结果呢？黑鲨不还是逍遥法外？"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阿辉叹了口气："至少让我和大牛陪你去。"

"不用了。"我坚决地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们照顾好老刀的妈妈。"

挂断电话，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一些休息。但老刀的面孔不断在我眼前浮现，他那爽朗的笑声，他拍着我肩膀说"兄弟，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场景，还有他在太平间那张惨白的脸...

周日很快到来。我的身体状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虽然全身还是酸痛不已，但至少能正常行走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去哪里，独自一人来到了比赛现场。

这次的场地不再是那个小拳馆，而是黑鲨真正的地下格斗场——一个改造过的废弃工厂，能容纳几百人观看比赛。门口站着几个打手，他们认出了我，示意我跟着一个人去后台准备。

后台是一个简陋的更衣室，阿坤已经在那等我了。

"你还真来了。"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以为你会放弃。"

"我不会放弃。"

"那签一下这个。"他推给我一份文件，"免责协议，万一你在比赛中受伤或死亡，场方不负任何责任。"

我没有多看，直接签了字。这种地下比赛，协议根本没有法律效力，只是他们的一种仪式罢了。

"钢牙今天心情不好。"阿坤收起协议，意味深长地说，"他说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我也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以命偿命。"我平静地回答。

阿坤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开始做热身运动，尽量不去想即将面对的对手有多强大。我知道钢牙是职业选手，而我只是一个街头混混，在技巧和经验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但我有一个他没有的东西——一个必须要成的使命。

外面的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我能听到他们嘈杂的声音，不时有人高呼钢牙的名字。这些人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血腥的打斗，看别人的痛苦和绝望，他们不关心正义，不关心对错。

一个工作人员走进来，示意我可以上场了。我深吸一口气，走出更衣室，来到擂台边。

这个擂台比预选赛的大得多，四周是高高的铁丝网，地面上洒着一些白色粉末，似乎是为了防止打斗时滑倒。观众席坐满了人，他们看到我出现，发出了一阵嘘声和嘲笑。

对面的通道里，钢牙缓缓走了出来。他比我想象中更加魁梧，近两米的身高，肌肉发达，眼神冰冷，脸上一道伤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看起来十分狰狞。观众见到他，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