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带我去城南。"
我点点头，打表，踩下油门。
"哥们儿，你这车……"他环顾了下我的破面包车，欲言又止。
"借来的，能跑就行，"我实话实说，"你要嫌弃就下车吧，我不收你钱。"
"不不不，"他摆摆手，盯着我后视镜里的眼睛，"我是想说，你这车挺适合拉活的。"
"拉活？"
"就是那种……特殊的客人。"他压低声音，"一单能顶你平时五单，甚至十单。"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无非是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黄赌毒，或者其他非法营生的接送。
"我不沾这些，谢谢。"我冷冷地回绝。
"别急着拒绝，"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你有驾龄，有眼力，在这行能吃得开。考虑考虑，缺钱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没接那张名片。但他离开时，还是把它塞在了我的车门夹缝里。
那晚回家，我发现妹妹还没睡，正在厨房热牛奶。
"怎么还不休息？明天不是要上课吗？"我放下钥匙，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哥，我想退学。"她忽然说。
"什么？"
"我看见你每天这么辛苦，爸又……"她咬着嘴唇，"我不能再给家里添负担了。"
"胡说什么呢！"我感到一阵心痛，"你给我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以后日子才有盼头。"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一切有我，我还撑得住。"
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如果真有比平常多十倍收入的活，那我为什么不试试？
第二天晚上，我拨通了阿强的电话。
"考虑好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说说看，是什么活。"
"接个外地来的老板，去个特殊场子，等他事再送回酒店。就这么简单。"
"特殊场子是指？"
"别问太多，"阿强轻笑，"你只需要清楚，一趟五百，单程十五分钟。"
五百！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我平时跑一整夜才能赚到的钱。
"成交。在哪接头？"
就这样，我开始了双重生活。白天跑滴滴，到了半夜，我就给阿强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特殊客人"。一开始每周只有一两单，后来慢慢多了起来。虽然我知道自己在接触的是城市的灰色地带，但那些钱实在太诱人了。
一个月下来，我攒够了妹妹一个学期的学费，还清了两笔债务。生活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个夜晚。
阿强给我发消息："今天有个大单，老板从香港来，一趟一千，考虑下？"
一千！这可是天文数字。我毫不犹豫回复："没问题。"
那晚，我接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神色紧张，左顾右盼，上车时还特意看了看四周。
"师傅，去云霄大厦。"
云霄大厦是城郊的一栋废弃商业楼，平时很少有人去。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但又被一千块钱的诱惑压了下去。
到了地方，男人匆匆下车，对我说："等我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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