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夫人客气了。"她回礼时眼睛却直视我,仿佛在传达某种信息。

老夫人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微妙气氛,开口打破沉默："沁丫头,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云丫头商量。"

柳沁点头告退,离开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待她走后,老夫人叹口气："云丫头,别介意。柳家与陆家世交,沁丫头从小在我这儿进进出出,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我笑了笑："老夫人言重了,我不会计较这些。"

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好孩子。来,我教你一些管家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老夫人耐心地教我如何管理陆府的账目、如何安排下人工作、如何处理家中大小事务。我认真学习,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你聪明,一点就通。"老夫人赞赏道,"比那些只会吟诗作画的千金小姐强多了。"

我知道她是在拿我和柳沁比较,不禁有些窃喜,但还是谦虚道："老夫人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慢慢来,日子长着呢。"老夫人拍拍我的手,"对了,你知道陆恪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九月初九重阳节。"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你还记得他小时候最喜欢吃什么吗？"

"桂花糕。"我再次脱口而出,"他说喜欢那甜而不腻的味道。"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嘛。"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太多,忙道："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些事情自然记得。"

老夫人不再多问,只是嘱咐我晚饭后再来找她。我告辞离开,正准备回房,却在拐角处碰见了柳沁。

她似乎是专门等我的,见我出来立刻迎上前,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挑衅："云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点头应允,跟她走到一处偏僻的小花园。初秋的花园难觅繁花,只有几株桂花散发着淡淡香气。

"云夫人,我就直说了。"她站定,转身面对我,"陆恪心里只有我,这点我想你很清楚。"

"柳小姐有话直说便是。"我语气平静。

她缓缓道："我知道这门婚事是两家长辈的意思,你我都是棋子。但陆恪对我的心意是真的,我不忍心看他为难。所以我想请云夫人成全我们。"

"成全？"我冷笑一声,"柳小姐,你觉得我能怎么成全你？和离？退婚？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我知道很难。"她叹息道,"但只要云夫人愿意,总能找到办法的。比如...云夫人可以装病,或者说自己不孝,给陆家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打断她："柳小姐,你是在教我如何毁了自己的名声吗？"

她脸色微变："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是什么意思,我都不会配合。"我直视她的眼睛,"我嫁给陆恪是两家的决定,也是我的责任。至于你和陆恪之间的情意,那是你们的事。只要不伤害到我的名声和陆家的利益,我不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