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啊，不就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吗？"我当时挺傲慢。
王超笑了，"那你平时开得快吗？"
"拿驾照时候教练说我油门踩得太猛。"我说。
"行，今晚有空没？带你见识点东西。"
我本能地警惕，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当天晚上十点，我坐上了王超的副驾，他载着我七拐八拐，开到了城市东边一片废弃的工业区。
远远就看见十几辆车停在那里，有改装过的日系车，也有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家用车。人不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人在吸烟，有人在车前盖上铺开工具，调整着什么。
王超把车开过去，和几个人打招呼。他们看到我，目光中带着审视。王超介绍说我是他朋友，懂车，大家的态度才缓和下来。
"今天什么阵容？"王超问道。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子掐灭烟头说："老规矩，东环十公里，过弯最多的那条。胜者三千，每人押五百，不押不玩。"
我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大家纷纷掏出钱来递给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
"这是..."我小声问王超。
"地下飙车，押钱就能参赛，赢了拿奖金，输了钱打水漂。"王超低声道，"怎么样，敢不敢玩？"
"我没车啊。"
"我的车借你。"他拍拍我肩膀，"我看你手艺不错，要不要试试？"
我心跳加速，一半是恐惧，一半是莫名的兴奋。但我还是摇了头："不行，我没经验，万一撞了你的车..."
"那就看看吧。"王超没强求，拿出钱压了自己。
接下来的景象至今难忘。十几辆车在一声哨响后冲出，消失在夜色中。我们站在终点等待，二十分钟后，第一辆车出现在视线里，车灯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呼啸而来。那是一辆普通的马自达，但车主把它开出了赛车的感觉。
最终王超拿了第三，赢了一千多。回去的路上，他问我要不要以后一起玩。我犹豫了，但还是拒绝了。那时候我只知道这事儿肯定不合法，却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老样子上班，但心里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尤其每次看到王超来修理厂，开着他那辆不断升级的思域，口袋里总是现金鼓鼓，我的心就像被蚂蚁啃咬一样痒。
两个月后，意外发生了。妈妈电话里说爸爸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医药费要一万多，还要停工大半年。家里的积蓄几乎花光，弟弟下学期的学费都成问题。
"没事妈，我这边有钱，你们先用着。"我挂了电话，看着银行卡里那可怜的三千多余额，一阵恍惚。
当晚我给王超发了信息。
"那个比赛，还能参加吗？"
三天后的晚上，我如约来到了集合地点。这次是在城南一个废弃的物流中心，参赛的车辆增加到了二十多辆。王超把他那辆思域的钥匙交给我："油门别一上来就踩死，过弯前减速，感觉不对就收住，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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