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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初夏与盛冬

------厨房里的临时实验------

楚爸周一固定加班,桌上只留了速冻包子和豆浆粉。楚南宁把包子放进蒸笼,顺手往豆浆里撒了一把燕麦,按下料理机。十秒后,豆浆起了细腻的泡沫。她忽然想起上周石磨豆浆的“嘎吱”声,便在便利贴上画了个笑脸贴在蒸笼盖:今天也要嘎吱一下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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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三把伞------

她背着书包下楼,发现单元门口站着三个人:林梓桐撑着一把透明的长柄伞,伞沿挂着水珠;叶辰萧提着一把折叠伞,却故意没撑开,让雨点打湿刘海;章鹤风最离谱,抱着一只鼓囊囊的塑料袋,袋口探出一截干荷叶。

“荷叶挡雨?”楚南宁挑眉。

“荷叶挡雨。”章鹤风一本正经,“物理老师上周刚讲过‘表面张力’。”

林梓桐把长柄伞往楚南宁那边倾了倾:“走吧,今天走路去学校,雨不大,想踩水。” 

------雨声里的步行路线------

四个人决定绕远——从沿河栈道去学校,比平时多十分钟。雨水把河面打出无数小坑,像有人往锅里撒芝麻。叶辰萧边走边用鞋底蹭水,溅起的水花落在章鹤风的裤脚。章鹤风也不恼,从塑料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分贝仪:“雨声平均52分贝,比图书馆白噪音还治愈。”

林梓桐突然停下,指着栈道木栏:“看,蜗牛。”

一排小蜗牛沿着木纹往上爬,留下银亮的黏液轨迹。楚南宁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拍微距,镜头里蜗牛的触角像两根天线,正在接收“周一频道”。 

------校门前的“早读雨棚”------

雨大了,校门口临时搭起了红色棚子。值周老师拿着电子测温枪,枪口闪着蓝光。轮到他们时,老师顺手往叶辰萧湿哒哒的刘海滴了一滴免洗洗手液:“去去雨气。”

章鹤风把荷叶举在头顶给老师看:“老师,天然雨伞,零碳排放。”老师被逗笑,测温枪“滴”了一声放行。 

------教室里的潮气------

空调开暖风,玻璃窗迅速蒙上一层雾。楚南宁在窗玻璃上写了“Mon”,字迹很快凝成水珠往下流。林梓桐用指尖补了一个小雨伞的表情,两人趴在窗台看水滴赛跑。

叶辰萧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暖宝宝,撕开一片贴在后颈,像打了一块补丁。章鹤风更夸张,把暖宝宝贴在眼镜腿上:“预防起雾。”结果眼镜腿被烫得微微卷边,他只好用湿巾降温。 

------第一节语文课------

老胡抱着一摞周记本进门,第一句话是:“今天不上新课,听雨。”

他把蓝牙音箱放在讲台,点击播放——是一段实地采样的雨声,混合着远处雷声。

“闭上眼,听三十秒,然后写一句话,描述此刻心情。”

三十秒后,教室安静得只剩雨声。

楚南宁写:雨把周一涂成了淡灰色,但灰色里透出温牛奶的暖。

林梓桐写:蜗牛在窗玻璃上留下银色的路标,指向不想长大的方向。

叶辰萧写:如果雨一直下,体育课会不会变成室内火锅课?

章鹤风写:52分贝的白噪音,刚好遮住我心里的闹钟。

老胡收走纸条,说:“下课贴到后墙,本周‘心情气象站’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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