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一片正在流失最后温度的肌肤,什么都没有。
没有熟悉的能量涌动,没有细胞被激活时那种细微的酥麻感,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共鸣都无法感知。
他的异能,像一盏被掐断了电线的灯,彻底罢工了。
严浩翔“操!你到底行不行!”
严浩翔的理智在恐惧中寸寸崩裂,他一把攥住贺峻霖的肩膀,因为极度的惊骇而面容扭曲。
林念姬“放开他。”
林念姬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而冷酷地切断了严浩翔失控的情绪链条。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一只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强硬地掰开严浩翔攥得指节发白的手指。
另一只手则毫不拖沓地从战术背包里,将一个沉重的金属医疗箱整个拖拽出来,“啪”的一声,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打开。
林念姬“严浩翔,你的情绪正在制造无效噪音。”
她甚至没有看他,目光如钉子般死死铆在监测仪上那条即将坠入深渊的曲线上,口中对贺峻霖下达着清晰无比的指令。
林念姬“贺医生,报告他的瞳孔反应和四肢末梢温度。”
“贺医生”这三个字,如同一道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贺峻霖脑中的混沌与恐慌。
他不是异能者贺峻霖。
他是军医贺峻霖。
那一瞬间,所有关于异能失效的无助与自我怀疑,被一种近乎残酷的职业本能强行压制到意识最深处。
他的眼神骤然改变,那份属于医者的、绝对的冷静与专注,如同潮水般悍然回归。
贺峻霖“瞳孔对光反应微弱,边缘正在扩散!”
他一边飞速检查,一边用一种剥离了所有个人情感的语调,飞速而清晰地报告。
贺峻霖“四肢冰冷,出现紫绀,心率……心率掉到40了!”
林念姬“肾上腺素,0.5毫克,肌内注射!”
林念姬的声音与他无缝衔接,她的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已经从医疗箱内层那排码放整齐的药剂中,准确无误地翻出了一支密封的注射器和一支瓶身标着醒目红字的安瓿瓶。
贺峻霖的手,在这一刻稳得像焊死在手术台上的机械臂。
“啵”一声轻响,掰断瓶颈。
抽取药液。
排空气泡。
这一系列在穿越前他曾重复过成千上万次的动作,此刻显得如此陌生,又如此可靠。
这里没有治愈之触的绚丽光芒,只有冰冷的针头,反射着应急灯那惨白而无情的光辉。
这才是他最原始,也最值得信赖的武器。
“噗。”
针头,被他稳稳地、精准地,扎进了张真源大腿外侧那厚实的肌肉层。
他将那救命的药液,一滴不剩地全部推了进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成一块沉重的琥珀。
监测仪上那刺耳的警报声还在持续,像死神的催命符。
一秒。
两秒。
五秒。
严浩翔屏住呼吸,眼球因为充血而显得格外凸出,死死盯着那块小小的屏幕,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