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所有被系统抹去能量读数的区域，”
丁程鑫“都像一潭凝固的死水，完美，但虚假。”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破绽的残酷快感。
丁程鑫“只有这里，还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单向的、”
丁程鑫“几乎无法被探测到的能量残差。”
丁程鑫“就像一具被精心处理过的尸体上，”
丁程鑫“一个被遗漏的、还在极其缓慢地向外渗着组织液的伤口。”
马嘉祺“好。”
马嘉祺的回应，只有一个字，却重逾千钧。
他转身，作战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在死寂的控制室里，敲出沉闷而决绝的回响。
他走向那扇他们刚刚用血与意志撬开的、通往无尽黑暗的金属暗门。
马嘉祺“出发。”
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再没有一句动员的废话。
这一次，宋亚轩没有再用他那天才的嘴巴吐出任何刻薄的咒骂。
刘耀文也没有再发出任何濒临崩溃的呜咽。
他们只是沉默着，拖拽着各自灌了铅般沉重的身体，跟在那两道仿佛能劈开一切的背影之后。
四道战术手电的光柱，再次利刃般刺入那片仿佛能吞噬光线、声音、乃至希望的浓稠黑暗。
这一次，他们前进的方向，不再是地图上任何一条清晰可见的道路。
他们走向的，是地图上，那片被更高维度的存在亲手涂抹、意图隐藏的，绝对的、未知的、深不见底的……
虚无。
那扇由他们意志撬开的金属暗门，如一头蛰伏太久的史前巨兽，终于张开了它幽暗的喉口。
门后，并非预想中任何形态的甬道。
那是一片纯粹的，垂直向下的，仿佛能将时空本身都拉扯、吞噬的黑暗虚空。
一缕气流，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中升腾而起。
它不是风。
它更像一种有实质的、活物般的吐息，带着一种比雪原更古老、更污浊的冰冷，无声无息地缠上每个人的皮肤，钻入作战服每一丝缝隙。
紧随其后的，是那股足以将活人瞬间溺毙的恶臭。
它浓稠、复杂，仿佛是几个世纪的腐败与绝望被浓缩进一个点，然后猛然炸开。
最先侵入鼻腔的是有机物高度降解后产生的刺鼻氨气与硫化氢，像是踏入了一座封闭了千年的屠宰场。
紧接着，是工业消毒剂混合着金属锈蚀的化学气味，尖锐地刮擦着嗅觉神经。
而这一切的基底，是一种更加阴魂不散的，带着微弱甜腻的腥气，仿佛是无数血肉组织在无光无氧的环境中缓慢发酵，最终凝结成的、属于死亡本身的体味。
宋亚轩“呕——”
宋亚轩的身体猛然弓成一只煮熟的虾。
那股气味像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捅进他的喉咙，攥住他的胃，疯狂搅动。
他狼狈地扭过头，扶住冰冷的金属墙壁剧烈干呕，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最终只吐出一些灼烧食道的苦涩胆汁。
丁程鑫“一号有机质回收管道。”
丁程鑫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这片令人作呕的混沌。
他将战术手电的光柱向下直射，那道凝实的光束却像被泼进墨池的水，迅速稀释，黯淡，最终被那片深渊彻底吞没，连一丝光晕都未曾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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