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们沾沾自喜，拿下那两次毫无含金量，不过是系统为了测试异能兼容性而故意放水的‘胜利’。”
“也看着你们……被真正的猎人，嗅到了身上那股天真的味道，”
“像一群受惊的兔子，在这片广袤的雪原上，留下了一串串狼狈又绝望的脚印。”
“现在，游戏进行到最有趣的环节了。”
李飞的目光，忽然间，变得异常柔和。
那是一种，屠夫在动手宰杀前，为了安抚那头最肥美、最漂亮的牲畜，所特有的，虚假而悲悯的温柔。
“马嘉祺，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像恶魔的低语，引诱着人堕入最甜美的深渊。
“一次，证明你还有资格，继续佩戴‘队长’这个名号的机会。”
他的视线，如同一缕轻烟，缓缓飘过，最终落在那三个被严浩翔与贺峻霖等人用身体死死护住的，毫无反抗能力的躯体之上。
“放弃他们吧。”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情绪，却像两颗烧红的钢钉，狠狠砸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膜深处。
“他们的游戏，早已经结束了。”
“现在，带着剩下的，还有战斗力的人，去占领庇护所，完成你们的主线任务。”
“这，才是指挥官在这种时刻，应该做出的，最正确，也是唯一的，选择。”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你一定能听懂我的意思。”
他微微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不带丝毫暖意，只有冰冷的、纯粹的逻辑。
“这，才叫……胜利。”
死寂。
话音落下，整个纯白空间，陷入了一片比宇宙真空更沉重，更令人窒息的，绝对死寂。
一种粗重、野兽般的喘息声，从严浩翔的胸腔里迸发出来，他那双因极致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凸出，仿佛要从眼眶里裂开。
他周身肌肉虬结，每一根纤维都在发出即将崩断的哀鸣，牙关咬合处传来骨骼摩擦的“咯咯”脆响，似乎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用最原始的撕咬，将眼前这个虚幻的男人彻底毁灭。
丁程鑫的脸色，比他怀中宋亚轩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还要惨白。
他那颗刚刚从逻辑崩坏的废墟中勉强重启的大脑，正被“放弃同伴”与“完成任务”这两个绝对矛盾的指令，撕扯成两半。
一阵尖锐的耳鸣，在他颅内轰然炸响，眼前的白色空间开始扭曲、旋转，一种强烈的晕眩感让他几欲作呕。
贺峻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毫无弧度的直线。那双曾救过无数人的手，此刻，正因为无力与屈辱，而死死攥紧。
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因为太过用力，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而马嘉祺。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垂下了头。
那动作，仿佛耗尽了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连颈椎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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