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的灯光骤然亮起时,乔羽凡正对着台词本出神,蔡徐坤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脚边,带着刚从摄影棚带出来的暖意。
“在琢磨哪段?”他的声音总像浸在温水里,尾音轻轻上扬。
乔羽凡指尖在“云深”两个字上顿了顿,抬眼时睫毛还沾着点睫毛膏的碎屑:“第三场戏,我总觉得情绪差一点。”
蔡徐坤拉过折叠椅在她身边坐下,帆布裤摩擦布料的声音很轻,他没直接说戏,反而指着她保温杯上挂着的玉桂狗挂坠:“昨天看你喝了三次红糖姜茶,今天还不舒服?”
她下意识蜷了蜷脚趾,鞋里的暖宝宝还在发热,进组前她随口提过自己体寒,没想到他记到现在。
“好多了,”她小声说,“可能是有点紧张。”
这是他们第三次合作,关系明明该亲近些,可在蔡徐坤面前,她总像被按了慢放键的录像带,连说话都要在心里打三遍草稿。
“云深这个角色,外冷内热是保护色。”蔡徐坤忽然开口,指尖在她剧本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乔羽凡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太阳,忽然想起昨天拍雨戏,他把伞大半都倾在她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湿透了还笑着说“男演员抗冻”。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低下头翻页,声音比刚才亮了点:“我试试。”
导演喊“准备”的声音穿过来时,蔡徐坤起身帮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他的指腹擦过她耳垂时,乔羽凡感觉耳廓瞬间烧起来,像被片场的聚光灯直射了半小时。
拍《逐月裳》时,乔羽凡已经能自然地把脚翘在蔡徐坤的折叠椅上吃草莓了。
“这场吻戏你紧张吗?”她叼着草莓含糊不清地问,剧本摊在腿上,折角正好停在男女主定情的章节。
蔡徐坤正在给她剥橘子,闻言动作顿了顿:“你紧张?”
“才没有,”她把草莓蒂扔到垃圾袋里,“我是替你紧张,毕竟要跟我这种美貌与实力并存的女演员搭戏。”
他被逗笑了,橘子瓣递到她嘴边时带着笑意:“那我得提前感谢乔老师手下留情。”
其实乔羽凡紧张得要命,戏里她演的公主比男主大五岁,这段跨越年龄的爱恋里,她要演出既克制又汹涌的情感,可对着蔡徐坤那双总像含着星光的眼睛,她常常忘了台词。
夜戏拍到凌晨三点,导演喊卡后,乔羽凡蹲在角落困得直点头。
蔡徐坤把热可可塞到她手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去我休息室睡半小时,我帮你盯着化妆。”
她迷迷糊糊地被他半扶半搀着走,脑袋抵在他胳膊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蔡徐坤,”她忽然嘟囔,“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他脚步停了停,低头时能看到她柔软的发顶:“只对慢热的小朋友格外好一点。”
休息室的沙发铺着厚厚的毛毯,乔羽凡蜷缩成一团,像只终于找到温暖角落的猫。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帮她盖好毯子,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杀青宴那天,乔羽凡喝了点果酒,脸颊泛着粉,蔡徐坤替她挡掉不少敬酒,把醒酒汤递过来时,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我发现个秘密,”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整片银河,“你在戏里看我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他没抽回手,反而轻轻握住她的指尖,温度从相触的皮肤蔓延开来:“那你觉得,是戏里的眼神真,还是现在的真?”
乔羽凡愣住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映着她的影子,清晰得像被精心描摹过。
“我……”她刚要说话,就被旁边闹哄哄的剧组人员打断。
蔡徐坤顺势松开手,递给她一块纸巾:“先擦擦嘴,沾到果汁了。”
那晚之后,两人之间像蒙了层薄薄的雾,直到庆功宴结束,蔡徐坤送她回家。
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乔羽凡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忽然听到他说:“凡凡,我看着你从拘谨的小姑娘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女主角。”
她心跳漏了一拍,攥紧了衣角。
“戏里的感情是假的,但我看着你时的心动是真的,”他停下车,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我不想只做你的前辈和搭档,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乔羽凡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
她想起他无数次帮她对戏,在她被黑粉攻击时默默点赞她的微博,在她生理期时不动声色地准备好暖宝宝。
这些细碎的温柔,像春天的雨,一点点浸润了她慢热的心房。
“蔡徐坤,”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很清晰,“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他愣住了,随即眼底绽开灿烂的笑意,伸手帮她擦眼泪,指尖的温度刚刚好:“那现在,我可以抱你吗?”
乔羽凡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不止可以抱,还可以亲。”
后来有次采访,主持人问他们合作多次的感受。
蔡徐坤看着身边的乔羽凡,眸中是藏不住的温柔:“很幸运,能从同事变成最重要的人。”
乔羽凡笑着补充:“一开始觉得他很高冷,后来发现是个特别会照顾人的笨蛋。”
台下掌声雷动时,蔡徐坤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比任何剧本里的情话都要动人。
星光恰好落在他们眼底,而最好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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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曦创作,漠沥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