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势骤然变大，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某种急促的警告。
芙蕖忽然笑了，那笑声让赵空城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她端起咖啡杯，“为何迷雾独独绕过大夏？”
杯底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也许……”
“这就是大夏无神的原因？”
赵空城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被守夜人高层争论了数十年的终极谜题，此刻被一个高中生轻描淡写地道破。
“要变天了……”他望着窗外喃喃道，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根据情报，要不了多久，西方众神就要对大夏开战。”
他叹了口气，“估计要不了多久，西方众神，就会对大夏开战。”
芙蕖缓缓撑起下巴。
有那么一瞬间，赵空城仿佛看到了她眼底有青莲绽放。
他揉了揉眼睛，再也看不到后，顿时又感觉是自己的错觉。
“对大夏开战？”芙蕖轻声重复，指尖在星辰镯上敲出一串节奏，“就凭他们？”
杀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
咖啡杯里的液体突然结出一层薄冰，又在她垂眸的瞬间融化。
要知道，她的爷爷奶奶还在沧南呢。
神仙打架，势必会波及凡人的。
那……要不要提前去和他们讲一讲道理，让他们放弃这种愚蠢的想法呢？
“他们可是神！”赵空城下意识提高了音量，又急忙压低，“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赵空城眨了眨眼，“就凭他们？他们可是神！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下一刻，他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讪讪地挠了挠头，“我忘了……”
他看向芙蕖的眼神变得复杂，“你好像也是神明来着。”
芙蕖沉默地啜饮着冰美式。
奇怪的是，咖啡里的冰块非但没有融化，反而越发晶莹剔透。
林七夜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指节轻轻叩击桌面，“说说如今的实力划分吧。”
赵空城抓起咖啡猛灌一口，顿时整张脸皱成一团。
这杯放凉的黑咖啡苦涩得像吞了一口沥青。
他硬着头皮咽下去，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才缓过气来。
“迷雾降临后出生的孩子……”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极小概率觉醒超凡异能，我们称之为‘禁墟’。”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好奇地歪头打量着三人。
赵空城随手在桌面上画出六扇门，第一扇门被他用指节敲得咚咚响。
“从低到高分为盏、池、川、海、无量、克莱因六个境界。”他抬头看向林七夜，“比如你小子现在就是盏境。”
麻雀扑棱棱飞走。
赵空城转向芙蕖时，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至于你……可能需要专业设备检测。”
芙蕖指向林七夜，“他身上的力量，应该不是‘禁墟’……”
“是‘神墟’。”赵空城接话，“成为神明代言人就能直接继承神明部分能力。不过……”
他眯起眼睛看向林七夜，“通常需要付出某种代价。你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
林七夜摇头时，发梢扫过微微泛红的耳尖，“我不知道。”
他突然转向芙蕖，眼神清澈得像是暴雨后的天空，“我发誓。”
芙蕖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我相信你。”
她的拇指轻轻蹭过少年突起的腕骨，“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一定会知道的。不是吗？”
林七夜的手微微颤抖。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齿尖无意识地咬住下唇，留下一排细小的月牙印。
“咳！”
赵空城突然大声咳嗽，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他叼着未点燃的香烟，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翻了个白眼——
这些……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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