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一名侍从匆匆进来,附在林忠义耳边低语。林忠义面色一变,起身向太子告罪,说有紧急军报送来,需暂离片刻。
太子神色也变得凝重,点头示意理解。林忠义离席后,宴会气氛顿时有些沉闷,宾客们低声交谈,猜测军报内容。
林沅瑜注意到太子面露忧色,轻声问道:「殿下可是担忧北境战况?」
李明澈沉吟片刻,低声道:「我担心的不只是战况。朝中有人暗中使绊,阻挠兵马调动,导致增援不及,前线连连失利。」
「殿下是说,还有内贼未除?」林沅瑜警觉地问。
太子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此事回宫再谈。」
不多时,林忠义返回席间,虽强作镇定,但眉宇间的忧虑难以掩饰。他私下对太子耳语几句,太子面色更加凝重。
宴席草草结束,太子与林沅瑜告辞离去。回程的马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思索着什么。
回到东宫,太子罕见地跟随林沅瑜进入清漪阁,示意所有侍女退下,只留下最信任的春桃在外守候。
「北境战况危急,」他开门见山,「雁门关虽收复,但敌军主力尚在,随时可能再次发起进攻。更糟的是,西北边陲也有异动,恐有腹背受敌之忧。」
林沅瑜心头一震,「莫非...」
「不错,」太子点头,「邹广虽伏诛,但其党羽尚在,暗中勾结北狄,意图里应外合。朝中局势复杂,各派争斗不休,难以统一战略。」
林沅瑜沉思片刻,「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太子神色坚决,「为国退敌,义不容辞。我已请命父皇,欲亲率大军北上,直捣敌巢。」
「殿下亲征?」林沅瑜惊讶道,「这太危险了!」
「国难当头,岂能畏缩?」李明澈目光炯炯,「只有彻底击败北狄,才能保大魏安宁。」
林沅瑜心中涌起复杂情绪。她担忧太子的安危,同时也钦佩他的勇气和担当。在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太子身上真正值得敬重的品质。
「殿下若决意亲征,臣妾必全力支持。」她真诚地说。
太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点头,「我需要你协助处理后方事务,特别是监视那些可疑的朝臣动向。你足够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臣妾定当竭尽全力。」林沅瑜应允。
太子起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转身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林小姐。」
「殿下请说。」
「你明知我心有所属,为何仍愿为我两次冒险,甚至不惜得罪朝中重臣?」
林沅瑜沉默良久,最终轻声回答:「因为我是太子妃。无论殿下心在何处,我的责任不变。更何况,臣妾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林家,为了大魏。」
太子凝视她许久,眼中满是复杂情感,最终只是微微点头,「林小姐高义,我铭记于心。」说,他转身离去。
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林沅瑜心中百感交集。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太子的婚姻会是如何,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即将奔赴战场,而她留守后方,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