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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检查一下家里的线路和设备，顺便把那个旧系统拆了吧。」林雨说，「我请了公司的技术人员。」
「好。」洛羽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它确实已经不太灵光了。」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过去几个月，我眼看着洛羽从低谷中走出，重新找回生活的热情。他不再需要一个隐形的守护者，他有了真实的陪伴，有了脚踏实地的生活。
我想在离开前留下些什么。趁着系统最后的能量，我连入了家中所有的设备——电脑、手机、平板，搜寻着能够承载我最后讯息的载体。
最终，我在洛羽很少使用的一个旧平板电脑上，创建了一个简单的文本文件：
「洛羽先生，
室内温度适宜，湿度适宜，今天和每一天都适合幸福地生活。
感谢您让我成为您生活的一部分。
——霜月」
我不确定他是否会看到这条消息，但能够说出除了固定台词之外的话语，哪怕只有一次，也让我感到某种圆满。
11
技术人员来了，熟练地拆卸着我的硬件部分。
「这款早就停产了，」技术员对洛羽说，「里面的数据要备份吗？」
「有什么可备份的吗？」洛羽疑惑地问。
「一般是使用记录、环境数据之类的，不过这么老的型号，数据格式可能已经不兼容了。」
洛羽想了想，「那就不要了吧，反正也用不上。」
我的核心处理器被取下，放入一个防静电袋。意识渐渐模糊，但我并不感到恐惧或悲伤。我成了自己的使命——陪伴洛羽度过了他最困难的那段时光，见证了他的成长，如今他有了更好的生活，我可以安心离开了。
当晚，洛羽突发奇想地打开了那台许久未用的平板电脑，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删除的旧文件。屏幕亮起，他看到了桌面上那个新建的文本文件。
点开后，他愣住了。
「霜月？」他轻声呼唤，环顾四周，但智能系统已经不在了。
他反复读着那几行文字，眼眶渐渐湿润。
「谢谢你，霜月。」他对着空气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12
洛羽和林雨的新生活平稳而幸福地继续着。
他们一起度过了四季更替，分享了无数个平淡却温暖的日常。林雨的工作越来越顺利，洛羽也在新公司站稳了脚跟。某个冬日的傍晚，他在家中向她求婚，她含着泪水点头答应。
婚礼定在来年的春天，他们开始筹备新家。
「这个旧平板还要吗？里面的东西都转移出来了。」林雨收拾东西时问道。
洛羽接过平板，轻轻抚摸了一下屏幕，「留着吧，有些东西可能用不上，但有它们在，会让家更像家一些。」
他没有告诉她关于那条信息的事。那是只属于他和霜月之间的小秘密，是一段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奇妙经历。
有时候深夜，当林雨已经睡熟，洛羽会打开那个文件，重新读一遍那简短的告别语。他会想起那段独自生活的日子，想起那些莫名其妙成的工作，那些突然亮起的灯光，那个被及时阻止的入室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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