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天不亮就被从被窝里薅出来,绕着公园跑得腿肚子打转,核心训练累到趴在垫子上像条脱水的鱼,好几次她都想撂挑子,偏虞赐总有办法连哄带逼,让他咬着牙坚持下来。
那时恨得牙痒痒,如今喊起“教练”,倒多了几分旁人不懂的亲昵。
虞赐一听这称呼,立刻配合地挺直脊背,故意板起脸,抬手虚虚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衣领,装出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虞赐“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事,你心里肯定憋了不少情绪没处撒。”
虞赐“有的时候啊,就是得做点带劲的事,把那股子闷劲儿喊出来,心情才能透透气,懂吗?”
尾音里藏不住的笑意,让她这“前辈”的架子瞬间垮了一半。
吴所畏被她这模样逗得弯了眼,心里却像被温水浸过,暖融融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纸巾,踮起脚尖轻轻擦去虞赐额角的汗,动作自然又轻柔:
吴所畏“知道啦,谢谢你,小鱼。”
比起带着玩笑意味的“教练”,这声带着温度的“小鱼”,才是藏在心底最软的那声称呼。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像有根冰冷的针正刺在后颈。
强烈的窥视感骤然攥紧了虞赐的神经,让她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连带着后脑勺的伤口都抽痛了一下。
她几乎是本能地绷紧脊背,眼神骤然凌厉如淬了冰,猛地回头扫视四周。
街角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远处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坐着两个低头看手机的人,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没有任何可疑的身影,甚至连道停留的目光都没有。
可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却在她回头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未出现过。
虞赐皱紧眉。
她从不信什么“敏感”或“幻觉”。
从前在反派世界里摸爬滚打,多少次凭着这敏锐的直觉避开明枪暗箭,她这双眼睛看过的算计和阴私,比常人吃过的盐都多。
这种被暗处目光盯上的感觉,绝不会错。
难道又是虞欢?
吴所畏“怎么了?”
吴所畏注意到她骤然紧绷的侧脸,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此刻沉得发暗,不由得放轻了声音,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
吴所畏“是不是不舒服?你看这满头的汗,我先送你回去吧。”
虞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往姜小帅的诊所走,一路无话。
直到踏进诊所那扇挂着“正在营业”木牌的门,虞赐才忽然拉住正要转身的吴所畏,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虞赐“阿穹,今天……要不就先别去摆摊了吧。”
她顿了顿,补充道,
虞赐“最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吴所畏愣了愣,看了眼窗外已经彻底看不见的太阳。
正是夜市出摊的好时候。
但对上虞赐眼底的担忧,她没多问,只是乖乖应道:
吴所畏“噢好。”
可下一秒,她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吴所畏“那……我总得去把东西收回来吧?不然明天该被人收走了。你等我,就在巷口那儿,要不了半个小时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