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诊所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姜小帅拖着疲惫的脚步走了进来。
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白大褂上还沾着点泥土,一进门就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抱怨:
姜小帅“你们说虞赐到底跑哪去了?她再不回来,那盆黑色曼陀花和风信子就真要枯死了!”
姜小帅“我哪懂什么养花啊,天天浇水怕涝死,少浇点又怕干死,这一个月快把我折腾疯了……”
他说着,指了指窗边的花架。
那里摆着四盆花,其中两盆明显蔫得厉害,黑色曼陀花的叶片卷了边,风信子的花茎也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没得到精心照料。
岳悦看着那几盆花,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虞赐那么宝贝这几盆花,怎么会舍得让它们变成这样?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连打个电话报平安的时间都没有?
可这些整日为生计奔波的平头百姓哪里知道,就在他们为柴米油盐操心的这一个月里,京城那片被高墙和豪车围起来的权贵圈子,早已是惊涛骇浪。
平日里体面光鲜的家族接连动荡,隐秘的会所里深夜总传出争执,连那些从不轻易露面的老爷子们,都开始频繁召集心腹密谈。
所有人都在暗查虞赐的下落,更在猜测池、郭两家那两个继承人的失踪,到底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娘有什么关联。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家族的少爷小姐失踪,他们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总觉得这些人的失踪跟虞赐脱不开关系。
日子一天天冷下去,树梢结了薄冰,哈出的白气能在空气中凝上片刻。
又过了十来天,寒冬的凛冽已经浸透了街巷,岳悦几乎要把报警的念头提上日程时,虞赐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第一个接到的是姜小帅。
诊所里静悄悄的,吴所畏刚出去买咖啡,姜小帅正对着那盆快枯死的黑色曼陀花发愁,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心脏漏跳了一拍,接起时,连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紧。
虞赐“歪?是我最最亲爱的小帅医生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轻快得像春日里的风,和这寒冬腊月格格不入。
姜小帅心里瞬间涌过一阵狂喜,像是悬了一个月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但他嘴上却硬得很,故意拖长了调子:
姜小帅“哟,还知道打回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哪逍遥快活呢。”
姜小帅“这一个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到底去哪了?”
虞赐“呀,”
虞赐的声音里裹着点狡黠,
虞赐“听这语气,是想我了?”
姜小帅喉头一哽。
他向来不是会说软话的人,可这一个月里,对着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发呆时,对着空荡荡的诊所二楼时,心里翻来覆去的全是虞赐的影子。
此刻被戳破心思,他反倒没了遮掩的力气,闷声说:
姜小帅“对,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咳,虞赐的声音里竟带上了点羞赧:
虞赐“咳咳……我也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