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天在虞家老宅,每天睁眼就是账本上的红数字、会议室里的唇枪舌剑,连呼吸都带着算计的味道。
她就是想逃到这个满是消毒水味的小诊所里,闻闻墙角绿萝的潮气,听着窗外的猫叫声发会儿呆,让脑子里那些盘根错节的事暂时歇一歇。
正说着,她忽然像想起什么,猛地坐直身子,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把一团皱巴巴的糖纸扔进垃圾桶。
姜小帅看着她这副全然不顾形象的样子,忽然憋出一句:
姜小帅“你的花花要死了。”
虞赐“什么?!”
虞赐的尖叫差点掀翻屋顶。
她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弹起来,连鞋都没穿就光着脚冲向后院,那速度,哪还有半分平日运筹帷幄的模样。
姜小帅笑着跟出去,就见虞赐蹲在那盆黑色曼陀罗前,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发蔫的花瓣。
姜小帅“这玩意儿是四盆里面最难养的,浇水没用。”
姜小帅蹲在她身边,看着她撅着嘴给花松土,
姜小帅“话说回来,你家那两位就这么放你出来?”
虞赐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虞赐“他们能放心才怪。”
她这话没掺半分假。
那两个把她看得比眼珠子还紧的人,要是知道她跑出来了,估计此刻已经带着人堵在半路上了。
她可是凌晨三点就从后墙翻出来的,连早饭都没敢吃,就怕被饿极了的两人抓回去。
回去了,指不定又要被按在床上,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
虞赐“不过他们最近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暂时顾不上我。”
虞赐扒拉着花盆里的土,声音含糊,
虞赐“再说,我能跑出来,还得谢谢一个人。”
姜小帅“谁啊?”
虞赐想了想还是摇头说:
虞赐“这人你不认识,是我在虞家唯一一个相信的人。”
这人就是马嘉祺。
就在昨晚,她在书房对着虞家的账本皱眉,马嘉祺直接出现在她面前,把账本抢过去扔进垃圾桶:
马嘉祺“你忘了咱们来这儿的正经事了?”
马嘉祺“掰直主角才是头等大事,跟那群老家伙勾心斗角算什么?”
于是,虞家大大小小的事全被马嘉祺揽了去,从股东大会到物业纠纷,他处理得滴水不漏。
虞赐起初还不放心,偷偷去看过几次,见他坐在主位上条理清晰地布置任务,那股子沉稳劲儿,倒比她这个正牌掌权人更像回事,也就彻底放了心。
虞赐“所以啊,”
虞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冲姜小帅笑得狡黠,
虞赐“趁他们还没腾出手,我可得在你这儿多赖几天。”
姜小帅看着她蹲在花盆前,阳光落在她发梢,映出层柔软的金边。
他就那样定定地站在原地,目光胶着在虞赐身上。
虞赐正蹲在院子里摆弄那几盆花,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额前的碎发轻轻漂在空中。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底翻涌着太多情绪。
失而复得的庆幸,连日来的焦灼,还有那份藏了许久、几乎要破土而出的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