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虞赐刚睁开眼,就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池骋居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底的专注像是在端详一件稀世珍宝。
积压了一夜的委屈和怒意瞬间炸开,她想也没想就扬手要扇过去,可手臂却软得像没了骨头,刚抬到半空就重重垂下。
池骋“为什么打我?”
池骋却像没看见她的狼狈,反而勾起唇角,故意挤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语气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仿佛她的愤怒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闹。
虞赐气得胸口发闷,费力地侧过身背对着他,不想再看那张欠揍的脸。
可下一秒,腰间就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池骋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翻了回来,迫使她重新面对自己。
这下,虞赐是真的忍不住了。
她猛地睁大眼睛,澄澈的眸子里像是含着水光,委屈和怒意交织在一起,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却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脆弱。
虞赐“池骋,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字字清晰,透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池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这才意识到,虞赐不是在闹脾气,是真的动了气。
那点玩笑的心思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敛起嘴角的弧度,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却被她偏头躲开。
池骋“怎么了?”
他放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虞赐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地锁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虞赐“昨天是汪硕的生日,我没猜错吧?”
池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喉结滚动了一下,竟罕见地沉默了。
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虞赐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虞赐“你在白月光的生日这天上我……池骋,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空气瞬间凝固,连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下的光斑,都仿佛在这一刻停住了。
池骋愣在原地,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一团乱麻,转了好半天才终于把“白月光”这三个字和汪硕的脸对上号。
他先是一怔,随即低低地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他微微俯身,在虞赐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池骋“你这算是……吃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似的搔在人心上。
虞赐被那吻烫得一缩,偏过头不想理他,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
她抿着唇,肩膀控制不住地一耸一耸,像是只受了委屈却不肯吭声的小兽,独自憋着气,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染上几分酸涩。
池骋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尖都软了。
他强忍着笑意,故意学着虞赐的样子,也轻轻耸了耸肩膀,模仿得有模有样。
池骋“好啦,不气了。”
他伸手揉了揉虞赐的头发,语气放得更柔,
池骋“你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不怪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虞赐紧绷的侧脸上,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池骋“我的白月光,从始至终都是你,也只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