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像一阵清风,吹散了虞赐心头的郁结。
她果然不闹了,慢慢转过身,安静地望着池骋,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池骋很少这样剖白心事,此刻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池骋“我对汪硕……确实有过不一样的好感,但那和对你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他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虞赐的手背,
池骋“那时候的我,根本没办法面对你和郭子。”
曾经的池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
在圈子里横冲直撞,凭着一股子张扬的劲儿,身边总围着一群愿意顺着他的人。
后来他栽了,栽在虞赐身上。
那个是他兄弟郭城宇的未婚妻。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打退堂鼓,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虞赐搞到手。
那时候的他,信奉的是“没有搞不到的人,只有不够强的魅力”,幼稚又霸道。
直到后来,风言风语四起。
所有人都在说虞赐脚踏两条船,把她说成水性杨花的交际花。
那些刻薄的字眼像刀子一样扎过来,第一次学着去爱一个人的池骋才猛然惊醒。
他所谓的追求,根本就是把虞赐和郭城宇一起推进了牢笼。
是他,让虞赐平白背上那样难听的骂名;也是他,让郭城宇在人前抬不起头,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连未婚妻和兄弟不清不楚都能忍的大傻叉。
池骋“那时候我才明白,我该离你远一点。”
池骋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懊恼,
池骋“从一开始,郭子就该和你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就在那段逃避的日子里,他遇到了汪硕。
汪硕和虞赐,几乎是两个极端。
汪硕喜欢养蛇,虞赐却连看到蛇的图片都会吓得发抖。
汪硕爱坐他的跑车去兜风,享受引擎轰鸣带来的刺激,虞赐却总骑着小电驴,载着他穿街过巷去吃路边摊的麻辣烫。
汪硕遇到事就往他身后躲,虞赐却总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挡在他身前说“别怕”。
说穿了,汪硕就是虞赐的反面。
可池骋当时就想试试。
他想,找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是不是就能把虞赐从心里挤出去?是不是就能过上另一种安稳的日子?
池骋“事实证明……好像真的有点用。”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
池骋“我那时候,好像真的有点陷进去了。”
说到底,池骋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虞赐的下巴,回想起汪硕平日里那些咋咋呼呼的举动。
开会时偷偷往他咖啡杯里加奶盖被抓包时的窘迫,下雨天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送一把印着幼稚卡通图案的伞,还有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时,耳根子悄悄泛红的模样。
那些曾经被他视作“麻烦”的瞬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在心里发酵出了点不一样的滋味。
或许真的是朝夕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那点最初的不耐烦,早已悄悄变质,酿成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
汪硕这家伙,好像……有点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