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学路上,总能听见同学的哄笑:
群众【同学A】“哟,郭城宇,你小媳妇儿又来等你了?”
群众【同学B】“郭家这是铁了心要靠虞家吃饭啊,以后城宇怕是要当上门女婿咯。”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他回头瞪虞赐,看见她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捏着瓶汽水,委屈地抿着唇,那副模样更让他烦躁。
“吃软饭”的标签,从高中贴到了大学。
郭城宇考上了大学部的金融系,池骋跟他同校不同系,两人常在操场角落抽烟。
那天下午,他们刚打完球,就看见高中部的林荫道上围了群人。
一个男生捧着花站在虞赐面前,脸红得像番茄,而她穿着蓝白校服,脊背挺得笔直,轻轻摇了摇头。
人群散去后,池骋掐灭烟头,用胳膊肘撞了撞郭城宇:
池骋“喂,那不是你那位小未婚妻?都敢拒人了,你这正主不打算管管?”
郭城宇望着那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她比小时候长开了,眉眼间褪去稚气,多了几分虞家小姐特有的清冷。
可那股子让他不自在的存在感,丝毫未减。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声音里淬着冰:
郭城宇“管她?我恨不得离她远点。”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像极了他从小到大那些无处安放的抵触。
他以为自己厌恶的是她带来的束缚,却没发现,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目光,早已在心底刻下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印记。
池骋看着郭城宇转身离去的背影,低低笑出了声,摇了摇头。
这郭城宇,怕是到现在都蒙在鼓里。
他可太清楚了,虞赐那副怯生生跟在人身后叫“哥哥”的样子,全是给郭城宇一个人看的。
在外人面前,那小姑娘身上的劲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池骋第一次见识到虞赐的厉害,还是在一场家族间的小型商业酒会上。
那时她顶多刚上初中,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礼服,被虞老爷子牵着手介绍给众人。
有人半开玩笑地提起城西那块地皮的纷争,几个商场老狐狸正各执一词,她却突然仰起脸,声音清亮地说:
虞赐“那块地旁边的污水处理厂三年内必搬,到时候规划局会拓宽马路,现在拿下来,稳赚。”
那语气,那眼神里的笃定,哪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分明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连在场的几个长辈都愣了愣。
后来的发展,果然如她所说。
自那以后,池骋就知道,这虞家小姐,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不过嘛……虞赐根本不是什么寻常少女。
她是带着记忆来的,是那个在其他世界里翻云覆雨的反派虞赐,被马嘉祺送到这里,体验所谓的“人生”。
马嘉祺提过,当初虞赐要查孟韬的旧事找过他帮忙。
事成之后,马嘉祺让她在世界线完结后,花十几年时间重新体验一遍过去的时光,却没料到,竟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了这场漫长的“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