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赐手一抖，那纸险些从指间滑落在地。
她猛地回头，见白枫一身玄色劲装，腰间配着长刀，显然是刚巡完街，额角还带着层薄汗，正含笑望着她。
虞赐“白将军？好巧。”
她定了定神，指尖轻轻将纸抚平，
虞赐“那无头新娘案如今可有进展了？”
白枫走近几步，闻言朗声笑了笑，眼角的弧度里带着几分欢喜：
白枫“托你的福，进展倒是十分迅速，不少先前卡住的关节，都因你那几句提醒通了。”
虞赐“不敢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虞赐连忙摆手，脸颊微微发烫，又低头去看摊上的材料，声音轻了些，
虞赐“都是你们查案辛苦。”
白枫目光扫过她脚边堆着的竹篾、彩纸和几捆细麻绳，不等虞赐反应，便弯腰将那捆沉甸甸的竹篾抱了起来，又顺手拎起装着各色丝绢的布包，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虞赐“不必麻烦白将军！”
虞赐惊得连忙起身，伸手想去抢，
虞赐“这些不沉的，我自己来就好。”
白枫却侧身避开，手臂稳稳托着东西，毫不在意地笑起来，唇角扬起的弧度正好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带着几分少年气的爽朗：
白枫“咱俩这都打过多少回交道了，这点小忙算什么？难不成还信不过我的力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耳尖上，语气又随意了些：
白枫“说起来，你总叫我白将军，未免太生疏了。”
白枫“不如往后，就直接叫我的大名吧？”
虞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指尖绞着衣角，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虞赐“那……白枫。我在家排行最小，旁人都叫我小鱼，你往后也这么唤我就好。”
白枫“好嘞，小鱼！”
白枫应得干脆，尾音都带着几分雀跃，仿佛得了什么稀罕物似的，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材料，
白枫“你买这些竹篾和纸，是为了十五的游园灯会吧？”
虞赐点头，眼里亮起来，像是落了星子：
虞赐“嗯。往年十五，我都喜欢自己动手做盏灯，总觉得比买现成的更有意义些。”
白枫了然地“唔”了一声。
他想起上次去虞赐那小院，满室花草被养得郁郁葱葱，连最难伺候的墨兰都抽出了花箭，便知她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做出来的灯也定是与众不同。
正想着，虞赐忽然抬眼望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两汪清泉：
虞赐“白枫，要不然我也帮你做一盏吧？就做盏专属于你的灯，好不好？”
白枫猛地一愣，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撞了下，连忙摆手：
白枫“那哪行啊，太麻烦你了。”
他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
十五那晚，他还得在灯会周边布防巡查，根本抽不开身，注定是陪不了她的，又怎能平白受了这份心意？
虞赐却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轻轻笑起来，声音软和得像拂过湖面的风：
虞赐“不麻烦的。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是吗？”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摊上的灯笼纸，语气里带着点狡黠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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