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愣住了，眼中满是不解。
虞赐收回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字一句道：
虞赐“我想要的酬劳，不是这些。而是要亲手杀了你们。”
采荷“你们？”
采荷皱紧了眉，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离奇的要求，
采荷“你是说……”
虞赐“三房老爷，老夫人，还有你和秦琛。”
虞赐说得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虞赐“我猜你之后要一把火烧了祠堂吧？毕竟那是秦家的根，烧了才够解恨，对吗？”
采荷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人窥破了最深的秘密，警惕地盯着她：
采荷“你怎么知道？”
虞赐“猜的。”
虞赐笑了笑，依旧是被她说烂了的两个字。
虞赐“那把火，我来放。”
采荷彻底懵了，看向虞赐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甚至带上了几分审视。
这人的精神状态，当真没问题吗？哪有人主动要求沾手这种事，还要亲自放火的？
虞赐却像是没看到她的疑虑，脸上露出一副格外可靠的笑容，语气笃定：
虞赐“放心，我的售后一向很好。”
她在心里嗤笑一声。
笑话，亲手烧死三个人，那就是三个人头，算算任务进度，这一下子就能迈一大步，比只杀一个三房老爷划算多了。
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她怎么可能放过。
采荷盯着她看了半晌，虽然依旧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采荷“……好，我同意。”
——
虞赐赶回紫竹林时，风卷着湿意掠过衣襟，她刚掀开车帘，便觉林中的空气滞涩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
往日里虽静却带着草木清气的林子，此刻被一种沉沉的郁色笼罩着。
秦菀在竹荫下，侧脸埋在臂弯里，露在外面的脖颈绷得紧紧的，指节泡得发白，正一下下用布巾擦拭着骨头上的泥污，那截被人骨划破的手腕垂着，血珠混着泥水淌下来，滴在青石板上洇出点点深痕，她却像毫无所觉。
不远处，燕迟背对着她站在摞起的箩筐旁，玄色衣袍被风掀起一角，侧脸线条冷硬如刻，目光落在满地的竹筐上，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是一节节泛着青白的骨头。
有的是纤细的指骨，有的是尚未长全的肋骨，还有些碎成了小块，被小心地收在布包里，可任谁看了都知道，那曾是活生生的人。
虞赐的脚步顿在原地，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她听着采荷颤抖的讲述，不是没想过秦家三房的龌龊，甚至做好了见着几具遗骸的准备，可眼前这景象——
从竹林深处一直蔓延到溪边的箩筐，少说也有数十个，个个装得半满，骨头与骨头碰撞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她喉咙发紧，竟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一旁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白枫将挖到的骨头又用箩筐让人拉了上来，额角的汗混着泥水流进眼里，他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嘶哑：
白枫“怎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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