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了攥袖中的手，最终还是往后退了半步，让开了去路：
秦菀“那……大师兄路上小心，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派人来知会我。”
孙皓月点了点头，抱着虞赐转身快步离去，青灰色的衣袍转眼消失在院门外的暮色里。
不知过了多久，虞赐只觉得后背猛地一撞，一阵钝痛让她昏沉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被人毫不留情地扔进了一间阴冷的屋子。
“咚”的一声闷响，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视线模糊中，瞥见屋角缩着个人，见她摔进来，吓得猛地一缩，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整个人几乎要抖成筛子。
虞赐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被“吱呀”一声关上，紧接着传来“咔嗒”落锁的声响，最后一点光亮也被隔绝在外。
屋外，白非珏叉着腰站在廊下，眉梢挑着不满：
白非珏“你就这么把她扔进去？就不怕她醒了察觉出什么？”
白非珏“先前她跟秦菀走得近，保不齐藏了心眼。”
孙皓月背对着他，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孙皓月“放心。现在主导她身体的是第二人格，那性子单纯得很，早就被我哄得服帖，彻底是我的人了，翻不出什么花样。”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孙皓月“况且我把她和屋角那小子关在一处，两个人都没力气折腾，秦菀就算想找，也绝不会想到我把人藏在这废弃的药寮里，省了不少麻烦。”
白非珏听他这么说，撇了撇嘴，心里那点不满总算散了些，悻悻地哼了一声：
白非珏“这还差不多。”
算是勉强同意了他的安排。
虞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混沌的脑袋里像塞了团被搅乱的棉絮，昏沉得几乎要炸开。
本格的意识还在挣扎着想要掌控身体，喉间涌上腥甜的钝痛，而那股属于残暴人格的戾气正像疯长的藤蔓，死死扼住前者的喉咙。
两种意识在她体内疯狂撕扯、争夺，每一次交锋都让她浑身痉挛。
最终，她还是没能扛住，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指节抠进粗糙的石缝里，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争夺终于停歇。
本格的意识被彻底压了下去，那股熟悉的暴戾感漫上来时，虞赐缓缓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她喘着粗气，嘴角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尾因刚经历的剧痛泛着红，看向周遭的眼神里满是漠然的狠厉。
就在这时，一件带着些许陈旧气息的披风忽然落在她肩上。
布料不算柔软，却带着点微弱的暖意，猝不及防的触碰让虞赐浑身一僵，那抹残忍的笑僵在嘴角，她猛地抬眼，警惕地看向来人。
是个少年。
他头发乱糟糟的，像团许久没梳理过的枯草，身上的衣服沾着污渍，边角都磨得起了毛，一看就许久没换洗过。
他递披风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将披风在她肩上拢好后，便立刻缩回手，低着头缩到角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再没敢看她一眼，像只受惊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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