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胳膊却被轻轻拉了一下，是虞赐扯了扯他的衣袖，指尖微凉，带着安抚的意思。
他回头看她，见虞赐摇了摇头，才按捺住火气，只是眼神依旧冷沉沉地扫向秦湘。
虞赐转过身，没看秦湘那副讥讽的模样，目光平平直直地落在她脸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很，风都吹不散：
虞赐“京城虞家小姐，这个身份，秦姑娘觉得够资格上车了吗？”
群众【秦湘】 “京、京城虞家？！”
秦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惊呼一声，脸上的鄙夷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敢信。
周围几个原本等着上车的小姐郡主们也都愣了，纷纷朝虞赐看过来。
他们先前只当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作者，虽瞧着气质清雅，却没想过竟和京城沾边。
要说这京城虞家，确实不算顶流权贵，论起朝堂势力，远不及那些世代为官的大家族惹眼，可圈里人都清楚，虞家是真真正正的老底子，祖上往上数几辈，在文脉里都占着一席之地，单是那份沉淀下来的根基，就不是他们这些荆州本地家族能比的。
真要论起“体面”，人家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哪是秦湘这种靠家世摆谱的能比的？
秦湘嘴唇动了动，想再说什么，可对上虞赐平静的眼神，再想起“京城虞家”这四个字的分量，那些刻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脸一阵红一阵白，悻悻地闭了嘴，往后退了半步，不敢再吭声。
“噗嗤——”
旁边传来声低笑，是秦菀。
她和岳凝站在马车旁，刚才秦湘说酸话时两人就皱了眉，这会儿见虞赐轻描淡写就堵得秦湘没了声，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秦菀快步走上前，拉过虞赐另一只手，笑着打圆场：
秦菀“好啦小鱼，别跟她置气，犯不着。”
岳凝也帮腔，伸手拂了拂虞赐肩头的风，温声道：
群众【岳凝】 “先上车吧，外面风凉，你身子还虚着呢，别再受了风寒。”
可不是么，虞赐这几日被第二人格折腾得本就虚弱，昨晚才刚缓过来，这会儿脸色还透着浅淡的白，确实经不得风吹。
秦菀还觉得虞赐厉害呢，被人这么阴阳都没有出动第二人格杀人，看来虞赐的精神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大。
虞赐顺着秦菀的力道往前挪了半步，对着两人温和地笑了笑，眼底的那点冷意散了，只剩下柔软：
虞赐“嗯。”
这时茯苓也快步过来，从另一边扶住她，两人小心地护着，慢慢把她送进了马车里。
车帘落下的瞬间，还能听见岳凝故意扬高了点声音，跟秦菀说：
群众【岳凝】 “有些人啊，就是眼浅，总把心思用在掂量旁人身份上，殊不知自己那点见识，才真叫人笑话。”
车外的秦湘，脸彻底白了。
——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前行，车轮碾过碎石的沙沙声成了路上最常听的动静。
这一路倒没出什么岔子，日头好的时候，车帘掀开一角能看见连片的雪景，风里都带着特有的雪的清气。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