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会儿虞赐正趴在桌上写《戏班诡闻》的第二回,笔尖刚落在“戏台柱后忽闻唱腔”这句上,窗外忽然飘来一阵咿呀的唱声。
那调子不高,却穿透了夜的静,清清楚楚钻进耳朵里。
正是她刚写进本子里的《目连救母》唱段,连那颤音、换气的节奏,都和她笔下写的分毫不差。
虞赐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后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瞬间浸透了里衣。
她僵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在疯转——
这他娘的怎么和自己话本子里的情节一模一样?!
虽没觉得那唱腔是什么晦气东西,但虞赐实实在在受了场惊,后半夜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脑子总跟着那咿呀调调打转,连带着心跳都比往常快半拍。
好在秦菀向来有定时过来给她施针调理的习惯,刚推门进来,就见她脸色发白,眼神发飘,伸手一探脉,便知是受了惊。
等问清是写话本子写得自己吓着了,秦菀忍不住弯了嘴角,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
秦菀“你啊,前两日还自封志怪界的耶路撒冷,这才过多久,就沦落到自己吓自己的地步了?”
虞赐被她笑得无奈,掀了掀眼皮瞥她:
虞赐“别笑了,你就说今晚死没死人吧?”
这话一出,秦菀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乖乖闭了嘴。
她今晚来得晚,正是因为出了人命,她跟着忙活了半宿勘察现场,这才抽出身过来。
沉默了片刻,秦菀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语气沉了些:
秦菀“话说小鱼,你对这次的案子,有什么想法没有?”
她知道不该再拿这些事烦虞赐,可近来桩桩件件堆在一起,有嫌疑的人排了一长串,反倒搅得她脑子像团乱麻,实在没了头绪。
虞赐裹着被子想了想,指尖在被面上轻轻敲着:
虞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这事没那么复杂。”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秦菀,
虞赐“就是复仇。”
秦菀连连点头
这一点她和燕迟先前也猜过,只是翻来覆去查,始终没摸透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
虞赐却显得胸有成竹,下巴微扬:
虞赐“这算是个挺典型的案子,只要那唱腔再出现一两次,我保准能知道凶手是谁。”
秦菀“还会有死人?”
秦菀猛地一惊,声音都高了些。
虞赐没含糊,笃定地点头。
见秦菀皱着眉,又补了句:
虞赐“你们现在觉得难,是因为看着有嫌疑的人太多。”
虞赐“但不妨换个角度想,这些人说不定不是凶手,只是在遮掩当年的旧罪。”
这话像道光照进迷雾里,秦菀眼睛“唰”地亮了,抓着虞赐的手晃了晃:
秦菀“小鱼,真有你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虞赐被她夸得眉开眼笑,慢悠悠抛出句经典台词:
虞赐“我猜的。”
秦菀被逗得笑出了声,指尖揉了揉她的发顶:
秦菀“你啊,总是能提出那么多关键的解决思路,比我们对着卷宗熬半宿管用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