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的一声,像是有惊雷在白枫脑子里炸开,他瞳孔骤然缩紧,脸色瞬间褪得惨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虞赐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笑了出来,声音轻脆,却透着股寒意:
虞赐“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条人命。”
她指尖在膝头轻轻点着,算得认真。
现在距离任务完成,就只差最后一条了。
白枫“你疯了!”
白枫终于忍不住,声音都在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虞赐笑得眼尾弯起,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眼里却没半分暖意:
虞赐“我现在的确有点疯了,不然也不会把这些告诉你。”
她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天真的残忍,
其实悄悄再杀一个就行,根本没必要惹祸上身。
这正是白枫最疑惑的地方,可此刻那点疑惑早被惊涛骇浪般的恐惧淹没。
他终于确定,虞赐是真的危险,是那种藏在温和皮囊下,能轻易夺走人命的危险。
他没再说话,猛地转身,先将房间的门窗都落了锁,像是这样就能困住她,他得去找秦菀,看看虞赐现在到底有没有发病。
虞赐看着他落锁的背影,又瞥了眼那扇薄薄的木头门,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但那点短暂的怔忪只在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就被一股焦灼冲散。
虞赐双手攥成拳,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一下接一下地拍在窗棂上,木框被震得嗡嗡作响,连带着窗纸都颤巍巍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裂开。
虞赐“白枫你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没压下去的气躁,撞在门板上又弹回来,
虞赐“你凭什么把我锁在房间里!!”
门板那端的白枫将这声质问听得真切,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门框,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可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多了几分硬气,咬着牙回话,声音透过门板传过去,带着点刻意压出的平稳:
白枫“你现在需要冷静,我去找秦九娘子替你看看病。”
虞赐“看病?”
虞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声里却满是冷意,拍门的力道更重了,
虞赐“我没病!我现在清醒的很!”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
虞赐“只要你把我放出去杀了爷爷,我保证不会闹事!到时候怎么处决你说了算!!”
白枫站在门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了。
杀了虞老爷子?
他怎么可能让虞赐做这种事。
方才那点心软被这疯话冲得一干二净,他狠下心,转身从腰间解下铜锁,“咔嗒”一声扣在门环上,那声响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再难跨过去的界线。
房间里的拍门声、叫喊声愈发急促,虞赐的声音都喊得有些哑了,可白枫没再回头。
他挺直脊背,脚步没半分迟疑地转身离开,朝着忠勇侯府的方向走去,将身后那片嘈杂远远抛在了身后。
直到院门外再没了脚步声,房间里的动静才一点点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