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的声音温温和和，像春风拂过：
燕泽“这怎么能怪你？那些都是第二人格的过错，与你何干？”
燕泽“天道最是公允，断不会因这个怪罪你。”
虞赐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没了先前的颓唐，只剩一脸认真，声音清亮：
虞赐“你说得有道理。”
虞赐“既然社主不嫌弃，那从今往后，我虞赐定当为社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燕泽看着她，抬手轻轻放在她头上，像安抚一只顺毛的小猫似的，指尖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顶，低低应了声：
燕泽“乖。”
——
之后没过几日，虞赐便借着一个新的身份，从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中走了出来。
燕泽的势力早已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官场各处，上至朝堂重臣，下至衙署小吏，多的是愿为他效力之人。
一个小小的刑狱，于他而言本就不值一提，要安排人换出个囚犯，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办得干净又利落，没留下半点可查的痕迹。
出来后，虞赐还按燕泽的安排，简单改了改容貌。
并非大动干戈，只是微调了眉形，换了发色，又用特制的药膏让肤色显得深了些。
毕竟接下来要去的是皇宫，那地方熟人多，若是被认出来，不仅查事受阻，怕是还会连累燕泽，自然得谨慎些。
燕泽托付给她的，是查先信王妃的旧事。
这事在朝中本就敏感，藏着不少隐秘，他向来不轻易信人，除了自己亲自动手，便只肯把这事交给虞赐。
从小到大，他心里真正信得过的人，除了生养他的父王母后，便只剩虞赐一个了。
那份信任，是曾经的相处攒下的，早刻在了骨子里。
宫道上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微烫，风掠过高耸的宫墙，卷着几缕微凉掠过虞赐鬓角。
她正低头往御书房的方向走，袖口刚擦过廊下的朱漆柱，肩头忽然撞进一片阴影。
抬眼时，正对上元锐那双带着北地风沙气的眸子。
虞赐的睫毛猛地一颤，几乎是下意识闭了闭眼。
心底那点刚压下去的无奈又翻涌上来。
前几日才撞见当年天道社的旧识燕泽，今日竟又遇上北代的五皇子，这京中是成了故人集散处？
她甚至荒唐地想，难不成是哪位神明嫌她日子太静，特意把这些旧人打包送到跟前了？
这巧合，实在扎眼得过分。
元锐本是带着随从前去面圣，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心口忽然窜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那感觉很淡，却像春日融雪时渗进骨缝的凉意，熟悉得让他脚步一顿。
他微微歪头，眯起眼打量着身前这抹素色的身影。
粗布宫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瞧着就是最寻常不过的宫女，可那低头时绷着的脖颈线条，竟让他莫名觉得该认得。
没等虞赐错开脚步，手腕忽然一紧。
元锐已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指尖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
元锐“你……”
虞赐喉头一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迅速压下眼底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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