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指尖落在一张泛黄的药方上,声音冷了几分:
虞赐“不仅如此,当年先信王妃所中之毒,源头也查到了。”
虞赐“是这个假冒的皇帝,亲手毒死了先信王妃。”
燕泽俯身看着桌上的证据,那些书信中,字迹与早年真迹的细微差异……
每一样都铁证如山。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过了片刻,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里没半分暖意,反倒带着彻骨的寒凉。
燕泽“我早就猜到了。”
他抬眼看向虞赐,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与狠厉,
燕泽“可真见了证据,还是觉得胆寒。”
杀母之仇,窃国之恨,原来都系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缓了缓语气:
燕泽“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阿鱼。”
虞赐轻笑一声,再次被送回了牢中,只是这次的位置稍稍挪了挪,换到了一间更靠里侧的牢房。
隔壁隔着一道粗铁栏,住着个老翁,看模样已有五十多,此刻正背对着她,四仰八叉地躺在简陋的草堆上,睡得酣畅,连脚上的旧布鞋都蹭掉了一只,露出沾着泥的脚后跟,那副大喇喇的睡姿,倒像是在自家炕头般自在。
虞赐看了一眼,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没出声打扰,只默默地靠回了自己这边的墙壁。
几日后的午后,狱卒送饭时,将两个干硬的馒头和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塞进虞赐的牢里。
她拿起馒头,就着咸菜慢慢啃着,正嚼得寡淡,忽听见牢门外两个狱卒提着食桶经过,低声闲聊的话飘了进来。
群众【狱卒A】“你听说了吗?京城里这几日不太平,出了起剥皮案,死的是个经常流连烟花柳巷的人,听说死状惨得很……”
群众【狱卒B】“可不是嘛,官府查了好几天都没头绪,现在城里人心惶惶的,晚上都没人敢出门了。”
虞赐咬着馒头的动作顿了顿,咸菜在齿间“嘎吱”作响,她垂着眼,眼底没什么波澜。
不用猜也知道,这定是燕泽动了手。
他手里的天道社本就藏着些手段狠厉的成员,如今怕是忍不下去,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逼那假冒的皇帝露出马脚了。
她抬眼看向隔壁,那老翁还在翻身,似乎被狱卒的声音吵到,嘟囔了句含糊的话。
虞赐清了清嗓子,隔着铁栏问:
虞赐“老人家,您是当年观音镇那三起悬案的嫌疑人吧?”
老翁猛地转过头,一脸茫然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张洞玄“啊?你是在跟我说话?”
虞赐把手里的馒头往旁边放了放,笑着点头:
虞赐“嗯,就是跟您说。”
虞赐“要不咱们打个赌?赌燕世子和九先生什么时候会来这儿找您。”
老翁更懵了,皱着眉打量她半晌,才摸着胡子道:
张洞玄“你这小姑娘,说的什么胡话?观音镇那案子都过去多少年了,跟京城现在这些案子能有什么联系?”
张洞玄“他们找我作甚?我还在狱中呢,不至于是我杀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