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顿,又摆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道:
张洞玄“还有啊,小姑娘,牢里可不是乱说话的地方,这些案子沾不得,你最好不要掺和……”
虞赐“掺和?”
老翁的话还没说完,虞赐轻嗤一声,那嘲讽毫不掩饰地落在话里,
虞赐“老人家,您真当自己是碰巧被关进来的?当年观音镇的案子,若不是您手里握着什么关键东西,哪会平白成了嫌疑人?”
张洞玄被虞赐说急眼了,忍不住站起来想要和虞赐嚷嚷。
但却被虞赐打断。
虞赐“您老的眼睛没瞎就甭用这套了,九先生是个懂行的,定能看得出您的小把戏。”
张洞玄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看向虞赐。
对方乐呵呵的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张洞玄“嗐”了一声。
张洞玄“是你啊!你怎么被抓进来了?”
牢狱中光线昏暗,角落里的草堆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虞赐身形半蹲,下巴轻轻抵着膝盖,抬眼望向不远处席地而坐的张洞玄时,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的眸子,此刻竟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也软得像团棉花:
虞赐“没想到啊,我最最亲爱的师父居然没有听出我的声音。”
显然是装的,太会装了。
她微微嘟起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囚服上磨破的布边,又追问了一句,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虞赐“您不会连徒儿都不记得了吧?”
张洞玄闻言,先是挑了挑眉,随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被戳破心思的坦然:
张洞玄“嘿嘿。”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轻响,
张洞玄“我都进来了五年,这不是太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了嘛。”
张洞玄“隔着牢门那层破木,听着跟蚊子哼哼似的。”
说罢,他缓缓睁开眼,原本半眯着的眸子陡然清亮起来,目光像两道锐利的光,上上下下把虞赐仔仔细细瞧了个遍。
从她脸上因为换脸而留下的银针扎痕,骨骼变换两次而有些僵硬的程度,张洞玄忍不住咂咂嘴,感慨道:
张洞玄“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找人换脸啊,就凭这本事,一声师父我可配不上。”
虞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得意,却又恰到好处地收敛着:
虞赐“怎么就配不上了?”
她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神秘,
虞赐“还得多亏您当年教我那手推测人心的本事,不然哪能找人把这张脸换得这般天衣无缝?”
这话显然说到了张洞玄心坎里,他顿时抚掌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惊得梁上几只老鼠窸窸窣窣跑开:
张洞玄“你这小姑娘,还是这么会说话!”
笑了半晌,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张洞玄“不过话说回来,按照你这样谨小慎微的性子,怎么会被抓进来?”
虞赐闻言,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目光扫过牢房墙壁上斑驳的血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虞赐“还能因为什么?在这里的哪个不是杀人嫌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