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虞赐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波动。
虞赐“在你死之前,我可以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虞赐抬眼看向白枫,唇边忽然漾开一抹浅淡的笑,那笑意却没抵达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坦诚:
虞赐“不是他们徇私枉法。”
她顿了顿,声音轻缓却清晰,
虞赐“是因为从头到尾,我所杀的那些无辜之人,都是受到第二人格的控制。”
秦菀“什么?”
秦菀猛地睁大了眼,脸上的镇定瞬间碎裂,惊得往前迈了半步,话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秦菀“怎么可能……第二人格?这怎么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虞赐便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她,又落回众人脸上:

虞赐“听我说完。”
虞赐“我的第二人格,从来就没有被真正治愈过。”
虞赐垂了垂眼帘,语气里添了层复杂的凉意,
虞赐“她只是变聪明了。起初就连我都被她骗了,真以为吃了那些药,她就彻底消失了。”
真正让她起疑,是在虞家那段日子。
那天白枫随口问她:
白枫“冬菊去哪了?方才找她递东西,绕了府里一圈都没见着。”
就是这一句寻常问话,让虞赐心头猛地一沉。
她才惊觉,自己竟有好几天没见过冬菊了。
冬菊是府里唯一一个敢和她正面呛声的丫鬟,性子泼辣,按理说绝不会无故失踪。
而冬菊又是唯一和自己有过正面冲突的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会不会已经遭了毒手?
可她仔细回想,那段时间里,她既没有感受到第二人格苏醒的撕裂感,甚至连半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生活印记都没察觉。
虞赐起初还安慰自己,或许是冬菊家里有事告假了,或许是自己忙得忘了留意,只当是场巧合。
直到后来她发现了规律。
只要白枫出门,她就会莫名犯困,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倒头就能睡过去。
而每次这样“睡”过一觉醒来,府里总会少一两个人,或是洒扫的仆役,或是看门的护院,都是些曾对她有过微词、或是和冬菊走得近的人。
那一刻,虞赐才彻底醒了。
第二人格从来没被药物压制住,她只是藏得更深了。
她学会了伪装,专挑白枫不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出来作案,连作案手法都模仿得和主人格如出一辙。
不仅瞒过了时刻留意她的白枫,甚至连她这个“本体”都骗得团团转。
虞赐“所以当时我才会跟白枫坦白,说那些事都是我干的。”
虞赐抬眼看向白枫,眼底有歉疚也有无奈,
虞赐“我总得先把自己弄进牢里试试。牢里看管严,或许能困住她,先稳住局面再说。”
她轻轻呼了口气,声音低了些:
虞赐“好消息是,坐牢之后,她果然没再作妖。可坏消息是……”
她顿了顿,眉尖微蹙,
虞赐“我到现在也不确定,她是真的蛰伏了,还是只是暂时消失了。”
密室里再次陷入沉寂,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