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皮肤白皙,穿这一身绿,更显得眉眼如画,真像从深山中走出来的精灵,带着未经世事的纯净,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灵动。
这般模样,与往日那个囚服加身、头发散乱、连脸都懒得仔细洗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
燕泽就站在一旁看着,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带着温度。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便直接牵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堂而皇之地穿过守卫森严的狱门,坐上了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
虞赐“我们要去哪儿?”
虞赐忍不住问,心里的不安更甚。
燕泽“到了你就知道了。”
燕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最终停在了一座气派却不张扬的府邸前,门楣上写着“信王府”三个大字。
虞赐跟着燕泽走进去,才发现这王府竟出奇地安静,一路走来,几乎没见到几个仆人,只有零星几个身姿挺拔、眼神锐利的亲卫守在暗处,一看便是绝对信得过的心腹。
这般阵仗让虞赐越发拘谨,身上的锦衣华服像是有千斤重,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衣袖,想把自己藏起来。

就在这时,燕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燕泽“好看。”
虞赐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他笑着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温热的手掌便伸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练武的薄茧,却意外地温暖,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笃定,将她的不安与局促,一点点抚平在这寂静的王府深处。
没过多久,燕泽便牵着虞赐的手,穿过几条隐蔽的回廊,最终停在一面不起眼的石壁前。
随着机关启动的低沉声响,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其后幽深的密室入口。
一踏入这不见天日的空间,虞赐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
先前在百草园和宁不易家的密室经历犹在眼前,虞赐都快有PTSD了,连带着脚步都慢了半分,逃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密室里出奇地冷,空气中弥漫着冰碴儿的寒气。
抬眼望去,四周竟堆满了半人高的冰块,块块晶莹剔透,比百草园密室里的冰块数量更多,质地也更显纯粹,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
寒气丝丝缕缕钻进衣料,虞赐忍不住往燕泽身边靠了靠。
燕泽察觉她的异样,将她揽在自己的披风之中,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往里走,最终在一张巨大的冰床前停了下来。
冰床之上,静静躺着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那已是一具尸体。
肌肤早已失去鲜活的色泽,呈现出一种干枯的蜡黄色,紧紧贴在骨骼上,显然已停放了许久,几乎成了干尸。
可即便如此,周身仍被妥善地安置着,身上的衣袍虽陈旧却平整,可见一直有人精心照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