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端起酒杯，和何如非一起仰头将合卺酒饮下，酒液带着微甜的暖意滑入喉咙，不过片刻，脸颊就泛起了酡红，眼神也渐渐变得迷蒙。
何如非刚将两只空杯放回桌案，转身就见虞知夏还坐在床沿，脊背挺得板正，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失了焦点，像蒙了层水雾，脸颊红得能掐出水来。
他心头一软，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不自觉放得柔缓：
何如非“醉了？”
虞知夏乖乖低下头，小幅度点了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何如非看着她眼底的疲惫，想起她白天应付宾客的忙碌，心里更软了几分：
何如非“那好，睡觉吧，今天你也累了。”
他本没打算强求，想着今晚就在外间的软榻上凑合一晚，可刚转身走了一步，衣角就被轻轻拽住。
那力道很轻，像小猫用爪子勾着布料，何如非顿时僵在原地，缓缓转过身。
虞知夏攥着他的衣角，脑袋微微耷拉着，小声嘟囔：
虞知夏“我想睡觉，头上太重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酒后的迷糊，听得何如非心都化了。
他立刻反应过来，是她头上的凤冠霞帔还没卸。
何如非在她身边坐下，指尖轻柔地解开凤冠的系带，又小心地将插在发间的金簪、珠花一一取下。
随着沉重的饰物被拿掉，虞知夏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披在肩头，她舒服地喟叹一声，眉眼都舒展了不少。
还没等何如非收回手，虞知夏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衣料，像抱着心爱的玩偶一样，动作自然又亲昵。
何如非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腰间传来的温热触感，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滚烫。
他低头看着怀里乖乖蹭着的人，眼底满是珍视，沉默了许久，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何如非“知夏，我会负责的。”
帐帘被轻轻垂下，将满室烛光与外界隔绝。
衣袂解开的细微声响里，酒后的呢喃与温柔的回应交织在一起。
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天边泛起一层浅浅的鱼肚白，后半夜的寂静里，只有帐内均匀的呼吸声。
虞知夏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沉沉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酒后未散的软意，睡颜十分恬静。
何如非凝视着她的脸，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动作温柔得怕惊扰了这场好梦。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搂进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颈窝，又慢慢调整姿势，让两人的头轻轻抵着，鼻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青柠香。
这样的距离太过亲密，却让他心头满是安定，伴着她的呼吸声，何如非也渐渐闭上眼，坠入了安稳的睡眠。
——
天光彻底亮透时，虞知夏才缓缓睁开眼睛。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