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帐顶绣着的缠枝莲纹映入眼帘,她动了动手指,才发觉身上的里衣穿得十分工整,没有半分凌乱。
只是刚想坐起身,腰腹间却传来一阵细微的酸痛,像是昨夜辗转了许久,又像是……
虞知夏“酸痛?”
这两个字在脑海里炸开,虞知夏瞬间清醒,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血色尽褪。
她慌忙掀开被子,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胡乱抓过床边的外衣往身上套,指尖都在发颤。
昨晚她喝醉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只记得抱着何如非的腰,剩下的竟一片空白!
正急得要冲出门找何如非问清楚,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何如非端着一个描金漆盘走进来,盘里放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粥,还有两碟精致的小菜,见她醒了,脸上立刻漾开一抹温和的笑,连声音都带着清晨的清爽:
何如非“醒了?睡得还好吗?”
虞知夏的动作顿在原地,手指着何如非,又猛地指了指自己,嘴唇动了好几次,才憋出一句语无伦次的话:
虞知夏“你……我……!我们昨晚……!”
她急得脸颊泛红,眼底满是慌乱,连话都说不完整。
何如非放下漆盘,缓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际。
他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既稳住了她慌乱的身形,又没有过分亲昵,语气依旧沉稳:
何如非“知夏放心,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对你负责的。”
虞知夏“我不是……”
虞知夏还想辩解,话没说完,何如非却转身轻轻关上了房门,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何如非“我知道这次皇上指婚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何如非“何家与虞家近日在朝堂上都有些锋芒,皇上这是想借联姻拿捏我们两家。”
虞知夏猛地一怔,这话正好说到了她心坎里。
她原本醒了就想和他说这事,没想到他竟先提了出来。
何如非“所以我们可以表面上不对付,在人前装作夫妻失和的样子,先暂时应付过去。”
何如非继续说道,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
何如非“等摸清皇上的心思,若是他日后刁难,我们再一起见招拆招,总好过现在慌了手脚。”
他把她想说的话、想做的打算,全都说得明明白白,甚至比她想得还要周全。
虞知夏看着他眼底的笃定,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
原来他不是没脑子,反而把朝堂上的弯弯绕绕看得通透。
见她不吵了,眼神也平静下来,何如非才放缓了语气,揽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声音里带着几分认真:
何如非“但我们原本就是受律法认可的夫妻,今后一生的日子,终究要在彼此身上过。”
何如非“所以不管是应付外人,还是过自己的日子,我对你负责,都是应当的,明白吗?”
他的目光坦诚又温柔,落在虞知夏脸上,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腰腹间的酸痛似乎还在,可此刻听着他的话,虞知夏却忽然觉得,或许这场被皇上操控的联姻,也未必全是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