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让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晨光刚漫过曜京的城墙,何如非便带着一队精锐骑兵冲出了将军府。
玄色铠甲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腰间长剑未出鞘却透着冷光,他勒着马缰,目光扫过街头巷尾,原本刻意维持的温和全然褪去,只剩眼底翻涌的焦灼。
何如非“分头找!城门、河道、客栈,凡有蛛丝马迹立刻回报!”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马鞭一扬,率先朝着城郊河流的下游奔去。
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在徐敬甫面前装模作样?
什么朝堂制衡、阴谋算计,都比不上虞知夏的下落重要。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尘土,惊得路边摊贩慌忙避让。
不过半个时辰,“飞鸿将军全城寻妻”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飞遍了曜京的大街小巷。
茶馆里,说书先生刚停下醒木,茶客们就凑在一起议论:
群众【说书先生】“前几日还传将军和夫人闹得不可开交,怎么这会儿倒急成这样?”
群众【说书先生】“依我看,多半是做给外人看的!毕竟虞家也是世家,总不能真让夫人出事,落个薄情的名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何如非是在虚情假意地演戏。
而丞相府的书房里,徐敬甫正捻着胡须,听着手下禀报消息。
他原本半眯的眼睛骤然收紧,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徐敬甫“我本来还以为他会让虞知夏假死脱身,没想到啊……居然真死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满城搜寻。”
站在他身侧的楚昭,一身青衫衬得身形愈发文弱,闻言微微欠身,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谨慎:
楚昭“老师,那何夫人也未必真的离世了。城郊河流支流多,万一只是被水流冲到其他地方,没被下游的人找到呢?”
徐敬甫“呵呵。”
徐敬甫低笑出声,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扫过学生,语气里满是老谋深算,
徐敬甫“如果是这样,那她必死无疑。”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案上点了点,
徐敬甫“你当河流里的暗礁是闹着玩的?那河段我早派人查过,多处礁石锋利如刀,稍有不慎,人撞上去便是碎尸;就算侥幸躲过暗礁,那水里的鱼群也能把人啃食殆尽,连骨头都剩不下。”
楚昭立刻垂下眼帘,毕恭毕敬地颔首:
楚昭“老师说的在理,是学生见识短浅了,未能考虑周全。”
徐敬甫摆了摆手,目光投向窗外,语气沉了几分:
徐敬甫“你最近去探探百晓堂的内部动静。虞知夏是百晓堂的主心骨,她若真死了,那群人定然会乱上一阵子。”
徐敬甫“这正是我们拉拢或打压百晓堂的好时机。”
楚昭“是,学生明白。”
楚昭微微作揖,转身轻步离开,青衫的衣角在门口晃了晃,很快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
与此同时,百晓堂的总堂内,林小柔正将一枚令牌重重拍在桌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