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狐妖】“是……是长安城里新来的修士！”
狐妖急着插话，声音里满是惊惧，
群众【狐妖】“那人见妖就杀，刀光落下来连眼睛都不眨！”
群众【狐妖】“我们从妖市跑出来的同伴，已经被他杀得七七八八了，连躲在破庙里的老槐树妖，都被他连根砍了……”
话没说完，兔妖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小爪子紧紧抓着虞赐的衣角：
群众【兔妖】“我们想逃回妖市，可……可结界里的长老们根本不让进！”
群众【兔妖】“还说我们是背叛者，要是敢踏进去一步，就把我们打入大牢，一辈子都见不到太阳……”
云雀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悔恨：
群众【云雀妖】“我们真不是背叛妖市，只是太久没出来看看了，长安的花灯、街上的糖人……我们就想瞧瞧新鲜，结果刚出来没几天，就遇到了那个杀妖的修士，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
风从巷口吹进来，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吹得妖们的身影更显单薄。
虞赐看着他们眼中的绝望，缓缓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虞赐“我懂，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
她站起身，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抬眼望向妖们，语气坚定：
虞赐“行，你们跟着我就好。有我在，没人能再伤你们。”
她可是守护妖市的结界兽，结界的开关全在她一念之间，想什么时候开、在哪里开，从来都由不得那些守旧的长老做主。
更何况，她早就看不惯妖市长老们那副固步自封、视妖命如草芥的模样。
如今这些散妖走投无路来投奔她，正好——既救了他们的命，也能趁此机会拓展自己的队伍，日后不管是应对外面的修士，还是改变妖市的规矩，都多了几分底气。
云雀妖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亮起了光，翅膀激动得微微颤抖：
群众【云雀妖】“真……真的吗？虞赐大人，您真的愿意带我们走？”
虞赐弯了弯唇角，伸手将兔妖轻轻抱起，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虞赐“当然。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我，我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
暮色漫过青竹搭成的篱笆，将院落里细碎的光斑揉成一片朦胧。
就在虞赐打算放他们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裴季雅的身影从竹影里走出来，月白长衫下摆扫过青石地面，带起几缕细碎的风。
他耳尖还沾着点夕阳的暖红，唇边噙着的笑意却比月色更软，开口时声音像浸了蜜的温茶：
裴季雅“既然暂时选择了依附阿鱼，总得拿出一点诚意来。”
虞赐微怔，指尖的动作顿在半空。
她低头看向那些怯生生的小妖，兔妖正用前爪扒着她的裙角，蝶妖则悄悄躲到了她的袖下。
这些小家伙如今可是什么都没了，哪里有什么能当作“诚意”的东西？
她眉尖轻蹙，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裴季雅已迈步上前。
他抬手时，指尖凝起一缕极淡的墨色光晕，那光晕带着邪修独有的幽凉气息，却在触到小妖们手臂时骤然变得温和。
墨色光点落在兔妖毛茸茸的前腿上，落在蝶妖纤薄的翅根处，转瞬便凝成一枚细如蚊足的银纹烙印，像缀在肌肤上的碎星。
虞赐忽然明白过来——这是邪修用来约束下属的“同心印”，一旦被烙印者背叛，印纹便会灼烧经脉，可裴季雅分明收去了所有伤人的力道，只留下最浅的感应，不过是想替她守住一份安心。
心口像是被温水流过，虞赐望着裴季雅垂落的眼睫，忽然想起他素来不愿在外人面前暴露修士身份，此刻却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小妖、为了不让她日后受扰，坦然动用了自身修为。
她正想道谢，却见那些小妖猛地往后缩了缩，满眼都是对陌生力量的恐惧。
虞赐连忙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兔妖的耳朵，声音放得极柔：
虞赐“大家别怕，这位是裴季雅，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小妖们手臂上闪着微光的印纹，补充道，
虞赐“这印记只是想让我们以后能找到彼此，就像……就像给大家系了一根看不见的绳。”
裴季雅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耐心安抚小妖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晚风卷着竹香掠过，将他衣摆的墨色与虞赐裙角的浅青缠在一起，连空气里都漫开了淡淡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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