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希斯罗机场的入境大厅人流如织。我推着行李车，不时回头确认宋亚轩跟得上。他的左臂还打着石膏，在长途飞行后显得更加疲惫。
"直接去公寓吗？"我问他，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虽然我们乘坐的是普通航班，但难保没有记者或粉丝得到消息。
"小杨安排了车。"宋亚轩压低声音，"先去你那里。我的公寓可能被监视了。"
我们刚走出海关，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迎了上来——柯子墨，穿着深灰色风衣，手里举着写有我名字的接机牌。
"欢迎回来。"他微笑着，目光在宋亚轩的石膏上停留了一秒，"车在外面。"
我下意识地看向宋亚轩，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谢谢，但我们有安排。"他平静地说。
柯子墨不以为意："格林女士派我来接简安。BBC合同需要尽快签署，明天就要派她去布鲁塞尔。"
"什么？"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没人告诉我明天有任务！"
"突发事件，欧盟紧急峰会。"柯子墨解释道，"考虑到你的叙利亚经历，格林女士想让你参与报道团队。"
宋亚轩的手悄悄握紧了我的，力道传达着警告。"简安需要休息，至少一天。"他语气坚决。
"当然理解。"柯子墨点头，"但机会难得。车可以送你们先去休息，晚上我再联系简安签合同。"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夹，"条款已经按你的要求修改了。"
我接过文件夹，困惑地翻开。最后一页的附加条款确实变了——不再明确提及梁氏，而是模糊的"雇员同意不就与BBC有商业合作的实体进行未经授权的调查"。
"这..."
"折中方案。"柯子墨推了推眼镜，"格林女士的让步。"
宋亚轩从我手中拿过文件，快速浏览。"还是太宽泛。"他冷冷地说，"'商业合作的实体'可以包括任何公司。"
"法律部会给出明确清单。"柯子墨耐心解释，"简安，这是你进入国际部的门票。多少人梦寐以求。"
我犹豫了。这份合同确实比之前的版本好很多，但依然有限制。另一方面，布鲁塞尔的任务是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我需要考虑几小时。"我最终说。
"明智。"柯子墨点头，"六点前给我答复。车就在外面，随时可用。"
他递给我一张车钥匙卡，礼貌地告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宋亚轩才长出一口气。
"太急了。"他低声说，"他们想尽快把你绑住。"
"但布鲁塞尔的机会是真的。"我咬着下唇，"欧盟峰会是重大报道。"
宋亚轩没有立即反驳，只是拉着我向另一个出口走去。"先离开这里。小杨的车在T2。"
小杨安排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司机是位沉默的中年人。车上，我终于有机会查看手机——几十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来自林悦和校园媒体的同事。最引人注目的是路透社三小时前发布的重磅报道：《中国娱乐巨头涉嫌向叙利亚武装组织输送武器零件》。
"出了！"我激动地把手机给宋亚轩看，"保罗的朋友行动真快。"
宋亚轩快速浏览报道，眉头渐渐舒展："照片处理过，但关键信息都在。"他翻到文末署名，"署名记者是...马克·怀特？不是保罗的朋友。"
"可能是为了保护消息源。"我猜测道，"重要的是梁氏被曝光了。"
宋亚轩点点头，继续翻阅相关新闻。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张图片上："等等...这张照片..."
我凑过去看。那是报道中的关键证据之一——武装分子打开印有梁氏标志的箱子，里面是枪支零件。但与我记忆中保罗拍摄的原版相比，箱子角落的一个小标志被模糊处理了。
"这不是我们提供的版本。"宋亚轩声音紧绷，"原照片里这个标志更清晰，是梁氏子公司的专属logo。"
我的血液瞬间变冷。如果有人修改了照片，只可能是BBC内部的人——保罗，或者更高层。
伦敦希斯罗机场的入境大厅人流如织。我推着行李车，不时回头确认宋亚轩跟得上。他的左臂还打着石膏，在长途飞行后显得更加疲惫。
"直接去公寓吗？"我问他，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虽然我们乘坐的是普通航班，但难保没有记者或粉丝得到消息。
"小杨安排了车。"宋亚轩压低声音，"先去你那里。我的公寓可能被监视了。"
我们刚走出海关，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迎了上来——柯子墨，穿着深灰色风衣，手里举着写有我名字的接机牌。
"欢迎回来。"他微笑着，目光在宋亚轩的石膏上停留了一秒，"车在外面。"
我下意识地看向宋亚轩，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谢谢，但我们有安排。"他平静地说。
柯子墨不以为意："格林女士派我来接简安。BBC合同需要尽快签署，明天就要派她去布鲁塞尔。"
"什么？"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没人告诉我明天有任务！"
"突发事件，欧盟紧急峰会。"柯子墨解释道，"考虑到你的叙利亚经历，格林女士想让你参与报道团队。"
宋亚轩的手悄悄握紧了我的，力道传达着警告。"简安需要休息，至少一天。"他语气坚决。
"当然理解。"柯子墨点头，"但机会难得。车可以送你们先去休息，晚上我再联系简安签合同。"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夹，"条款已经按你的要求修改了。"
我接过文件夹，困惑地翻开。最后一页的附加条款确实变了——不再明确提及梁氏，而是模糊的"雇员同意不就与BBC有商业合作的实体进行未经授权的调查"。
"这..."
"折中方案。"柯子墨推了推眼镜，"格林女士的让步。"
宋亚轩从我手中拿过文件，快速浏览。"还是太宽泛。"他冷冷地说，"'商业合作的实体'可以包括任何公司。"
"法律部会给出明确清单。"柯子墨耐心解释，"简安，这是你进入国际部的门票。多少人梦寐以求。"
我犹豫了。这份合同确实比之前的版本好很多，但依然有限制。另一方面，布鲁塞尔的任务是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我需要考虑几小时。"我最终说。
"明智。"柯子墨点头，"六点前给我答复。车就在外面，随时可用。"
他递给我一张车钥匙卡，礼貌地告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宋亚轩才长出一口气。
"太急了。"他低声说，"他们想尽快把你绑住。"
"但布鲁塞尔的机会是真的。"我咬着下唇，"欧盟峰会是重大报道。"
宋亚轩没有立即反驳，只是拉着我向另一个出口走去。"先离开这里。小杨的车在T2。"
小杨安排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司机是位沉默的中年人。车上，我终于有机会查看手机——几十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来自林悦和校园媒体的同事。最引人注目的是路透社三小时前发布的重磅报道：《中国娱乐巨头涉嫌向叙利亚武装组织输送武器零件》。
"出了！"我激动地把手机给宋亚轩看，"保罗的朋友行动真快。"
宋亚轩快速浏览报道，眉头渐渐舒展："照片处理过，但关键信息都在。"他翻到文末署名，"署名记者是...马克·怀特？不是保罗的朋友。"
"可能是为了保护消息源。"我猜测道，"重要的是梁氏被曝光了。"
宋亚轩点点头，继续翻阅相关新闻。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张图片上："等等...这张照片..."
我凑过去看。那是报道中的关键证据之一——武装分子打开印有梁氏标志的箱子，里面是枪支零件。但与我记忆中保罗拍摄的原版相比，箱子角落的一个小标志被模糊处理了。
"这不是我们提供的版本。"宋亚轩声音紧绷，"原照片里这个标志更清晰，是梁氏子公司的专属logo。"
我的血液瞬间变冷。如果有人修改了照片，只可能是BBC内部的人——保罗，或者更高层。
"柯子墨..."我喃喃道。
"不一定是他，但肯定有人向梁家通风报信。"宋亚轩握紧手机，"简安，这很危险。梁家现在知道证据确凿，会更疯狂地反扑。"
正说着，小杨打来电话。宋亚轩接听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他挂断后，我急切地问。
"时代传媒暂停了我的解约谈判。"他声音低沉，"王总刚收到梁董通知，说要'重新评估所有合作'。"
"因为路透社的报道？"
"不止。"宋亚轩打开小杨发来的一条链接，"看这个。"
那是国内某权威财经媒体的报道：《梁氏娱乐否认路透社指控，称照片系伪造》。文章引述"消息人士"话称，照片可能是"某解约艺人团队为施压公司而伪造"。
"他们反咬一口！"我气得手指发抖，"明明是他们—"
"冷静。"宋亚轩按住我的手，"这正是梁家的风格。现在我们必须更小心。"
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这是一栋位于伦敦南部的老式建筑，我的小单间在顶层，虽然简陋但视野开阔。进门后，宋亚轩立刻检查了各个角落，确认没有可疑设备。
"关于BBC的合同..."我放下行李，疲惫地坐在床边，"你觉得我该签吗？"
宋亚轩坐在我身边，受伤的手臂轻轻碰了碰我："这是个艰难的决定。一方面，签了可能被限制调查；另一方面，拒绝可能失去保护。"
"如果我签了，但暗中继续调查呢？"
"太危险。"他摇头，"如果被发现违约，不只是丢掉工作，可能面临法律诉讼。"
我打开柯子墨给的文件夹，仔细阅读每项条款。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纸面上，形成一道明亮的线。就在我翻到某一页时，一张照片从文件夹夹层滑落——是我和宋亚轩在叙利亚营地相拥的画面，明显是远距离偷拍的。
"这是什么..."我捡起照片，翻转过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小心身边人。"
我和宋亚轩面面相觑。这是柯子墨的警告？还是有人通过他传递消息？
"等等。"宋亚轩突然拿过照片，对着光线仔细观察，"角落这个模糊的影子...像不像柯子墨？"
我眯起眼睛。确实，照片边缘有一个模糊的侧影，戴着眼镜，站在远处的帐篷旁。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在我们到达营地不久后就已在那里，却假装是后来才接应我...
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我们的思绪。是格林女士的来电。
"简安，"她开门见山，"路透社的报道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女士。"
"很好。现在情况很微妙，我们需要你签署合同后立即投入工作。布鲁塞尔的任务很重要，而且..."她顿了顿，"安全。"
"安全？"
"梁氏现在很被动，可能采取极端措施。作为BBC雇员，你会受到更好的保护。"她的语气中有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柯告诉我已经给你送了合同？"
"是的，但我需要—"
"晚上六点前给我答复。"她干脆地打断我，"欢迎加入BBC，简安。"
电话挂断了。我茫然地看向宋亚轩："她好像已经确定我会签..."
"施压。"宋亚轩冷笑，"他们想尽快控制你。"他拿起那张神秘照片，"问题是，谁在警告我们？为什么？"
下午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分头联系可信的人脉。宋亚轩尝试联系陈董事，但依然无法接通；我则给保罗发了加密消息，询问照片修改的事，但他只回复："按上级指示处理。勿再提此事。"
五点四十五分，距离格林女士的期限还有十五分钟，我依然举棋不定。签，可能步入陷阱；不签，则失去重要机会和保护。
"决定好了吗？"宋亚轩轻声问。
"我想赌一把。"我深吸一口气，"签合同，去布鲁塞尔，但保持警惕。如果发现BBC确实在掩盖真相...我可以辞职曝光他们。"
宋亚轩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好。但有个条件——带上这个。"他从钱包里取出一枚微型U盘，"加密通讯工具和小型数据库。如果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立即备份证据并联系我。"
我接过U盘，轻轻拥抱他："谢谢你的信任。"
"Always."他在我耳边轻语。
我给柯子墨发了确认信息，十分钟后，门铃响了。出乎意料的是，来人不是柯子墨，而是一位自称BBC法务部的女士，带着正式合同和保密协议要我签署。
"柯先生呢？"我边签字边问。
"临时有事。"她职业化地微笑，"他让我转告你，明早七点希斯罗T5集合，飞布鲁塞尔。所有设备由BBC提供。"
签完所有文件，她留下一个装有记者证和行程单的信封便离开了。我关上门，突然有种踏入未知的预感。
"太顺利了。"宋亚轩皱眉，"没有讨价还价，没有进一步施压...这不正常。"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需要人手？"
"也许。"他不置可否，"但明天在布鲁塞尔，一定要小心。梁家的触角可能伸到欧盟。"
那晚，我们早早休息，却都辗转难眠。半夜，宋亚轩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小杨发来一条令人不安的消息：「梁氏竞争对手星辉娱乐联系我，想见你。说有办法对抗梁家。要见吗？」
宋亚轩把手机给我看："你怎么看？"
"星辉...好像是梁氏的主要竞争对手？"我回忆着看过的财经新闻，"但娱乐圈的水太深，不确定是否可信。"
"我让小杨先探探口风。"他回复了消息，然后转向我，"明天你飞布鲁塞尔后，我也得回北京继续解约谈判。无论星辉提供什么帮助，我都需要亲自处理那边的事。"
想到即将分离，我的心揪了一下。叙利亚的生死与共让我们更加亲密，但现在又要各自面对危险...
"我们会没事的。"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宋亚轩轻轻搂住我，"记住我们在伊斯坦布尔说的话？"
"嗯。"我靠在他肩上，"无论多远，心在一起。"
清晨五点，我们匆匆起床准备。宋亚轩帮我检查随身物品，确保U盘藏在了化妆包的暗格里。离别时，他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每天至少一条安全信号。"
"你也是。"我紧紧抱了他一下，然后拖着行李箱步入晨雾中。
希斯罗机场繁忙如常。T5的集合点已经聚集了十几位记者，我认出其中几位是BBC国际部的资深面孔。柯子墨站在人群中央，正在分发设备。看到我，他点头示意，但没多说什么。
"简安？"一位金发女士向我走来，"我是萨拉，布鲁塞尔团队的助理。这是你的设备包。"
她递给我一个黑色背包，里面有笔记本电脑、相机、录音笔和一部新手机。我快速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明显异常。
"所有人注意！"柯子墨拍手召集大家，"这次欧盟紧急峰会讨论对叙利亚的新政策，我们的重点是各国外长反应和可能的新制裁。简安，你负责记录民间团体反应，特别是难民援助组织。"
我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直接涉及梁氏的议题。
登机后，我幸运地得到了靠窗座位。飞机爬升时，伦敦的晨光穿透云层，美得让人心碎。我不禁想起宋亚轩，他现在应该也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再次飞往不同的方向，为了共同的未来。
布鲁塞尔国际机场的安检异常严格。我们一行人被带到特别通道，但检查却比普通旅客更细致。轮到我时，一位面无表情的女安检员要求我打开所有电子设备。
"请解锁手机和电脑。"她命令道。
我照做了，心跳加速。她快速浏览了我的手机内容，然后在电脑上插入了一个奇怪的设备，屏幕瞬间闪过一串代码。
"这是什么检查？"我尽量平静地问。
"随机安全扫描。"她头也不抬，"欧盟规定。"
五分钟后，她归还了设备，示意我通过。我快步追上团队，但内心警铃大作——那绝对不是常规检查，更像是在安装监控软件。
抵达酒店后，我第一时间尝试用BBC电脑登录加密邮箱联系宋亚轩，但网络连接异常缓慢。正要关闭页面时，一条新邮件提醒跳了出来——发件人显示"叙利亚朋友"，主题是"你可能会感兴趣的照片"。
好奇心驱使我点开了邮件。里面没有正文，只有一张附件照片：柯子墨与梁若曦在一家餐厅交谈，时间显示是两周前——就在我们离开叙利亚的前一天。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柯子墨果然与梁家有联系！但为什么他现在又帮我争取BBC合同？梁家知道我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检查过你的设备了吗？别用BBC电脑联系外界。—P」
P...保罗？他是在警告我设备被监控了？我立刻关闭邮箱，清空浏览记录。如果BBC电脑不安全，酒店电话可能也被监听，我需要其他方式联系宋亚轩...
就在这时，房间电话突然响起。我迟疑地接起来。
"简安？"是柯子墨的声音，"团队二十分钟后在大堂集合，去峰会现场踩点。"
"好的，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我迅速将U盘插入电脑，运行了宋亚轩预装的加密程序。然后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看似平常的消息："已到布鲁塞尔，天气不错。想你。"
这是我们约定的安全信号——"天气不错"表示发现异常但暂时安全；如果情况危急，则会说"天气糟糕"。
回复几乎是即时的："北京阴天，注意防晒。爱你。"
看似平常的问候中，"阴天"表示他也遇到麻烦，"防晒"则是提醒我保持警惕。我的心沉了下去。宋亚轩那边也出事了...
快速将U盘和神秘照片藏在内衣暗袋后，我拿起BBC提供的设备下楼集合。柯子墨站在大堂中央，正在分发采访证件。他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眼镜后的眼神冷静专业，与照片中同梁若曦密谈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个双重身份的男人到底站在哪一边？他给我的那张警告照片又是何用意？太多谜团，而我必须假装一无所知，继续这场危险的游戏。
"简安，"柯子墨递给我一张峰会通行证，"你的任务是采访民间组织代表。这是名单和问题清单。"
我接过材料，强迫自己微笑："谢谢，我会准备好的。"
走出酒店，布鲁塞尔的阳光刺眼而冰冷。我跟随团队上车，心中清楚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刻，我都必须同时扮演两个角色——BBC的忠实记者，以及真相的秘密追寻者。
而宋亚轩，此刻正飞向另一个风暴中心。我们相隔千里，却因同一个威胁而紧密相连。梁家的阴影笼罩着我们，但那张神秘照片上的警告言犹在耳："小心身边人"——最危险的敌人，可能正是那些假装站在我们这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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