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暗巷初见
沈砚之撑着骨折的手腕,在暴雨中踉跄躲进废弃工厂。铁锈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时,他撞上了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裴宴礼……”他喉咙腥甜,却仍扯出带血的笑,“你Tracking我三个月,就为了看我这副狼狈样?”
男人指尖夹着的烟在黑暗中明灭,阴影里的瞳孔泛着冷光。裴宴礼俯身捏住他下巴,指腹碾过他唇畔的血痂:“沈教授,窃取机密的贼,没资格问问题。”男人口袋里掉出半张泛黄的电影票根,日期停在2015年9月12日——他们约好却从未赴约的《星际穿越》。沈砚之余光瞥见,心脏猛地抽痛,想起那年裴宴礼为替他筹学费,偷偷去工地搬砖摔断胳膊,终究没赶上那场电影。
沈砚之的白衬衫被雨水糊在后背,能看见脊椎骨一节节凸起的轮廓。三个月前为窃取芯片植入的定位器还在发烫,后颈被裴宴礼掌心按住时,他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那是裴宴礼十八岁生日时,他用奖学金买的檀木香水。
“手腕疼吗?”裴宴礼忽然捏住他受伤的关节,指腹碾过凸起的骨节,“当年你给我包扎伤口时,总说‘阿礼轻点儿吹,疼就不愈合了’。”沈砚之浑身发颤,不是因为疼,而是听见对方喉间溢出的叹息——像困兽,又像久别重逢的呜咽。更致命的是,他手腕骨折处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像极了七年前裴宴礼替他接骨时,指节叩击石膏的节奏。
二:囚爱之笼
地下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沈砚之被锁链吊在墙上,看着裴宴礼用银质匕首挑开他浸透雨水的衬衫。刀刃划过皮肤时,沈砚之忽然注意到男人无名指根的茧——那是握枪留下的,和自己右手指纹重叠的位置。
“当年在孤儿院,你教我认字时,指甲也是这么漂亮。”裴宴礼的刀尖划过他心口,却在即将见血时顿住,“可你不该骗我——你根本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教书匠。”
沈砚之垂眸避开他眼神,喉结滚动:“你以为我想当双面间谍?那些人拿你做威胁……”
“嘘——”裴宴礼突然吻住他嘴角,带着尼古丁的苦涩与掠夺欲,“现在你只属于我。”地下室墙上挂着十二幅炭笔画,全是沈砚之不同年龄段的侧脸,最新一幅是上周他在大学喂流浪猫的偷拍。画框边缘还别着半片干枯的银杏叶,正是他们少年时刻字的那棵树所落。
裴宴礼用刀片挑开沈砚之衬衫时,刀片划过的皮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和当年在孤儿院偷尝禁果时一样。男人忽然俯身咬住他喉结,齿间溢出铁锈味:“他们给你注射的抑制剂,会让疼痛变成快感,对吗?”铁架上十二支空注射器,标签“记忆重构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其中一支还残留淡金色液体,正是沈砚之每次被迫忘记裴宴礼时的药剂。
裴宴礼指尖沾着医用酒精,涂抹在沈砚之锁骨旧疤时,酒精挥发的凉意里混着对方体温的余热。“这道伤,是你替我挡子弹留的。”他忽然掐住沈砚之的下颌,“可他们给你注射药物时,有没有说过……你每次发病时,都会抓着我的名字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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