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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银杏标本》

虐文集中营

一.初遇·镜头里的十七片光

图书馆后巷的银杏树已有百年,阳光穿透叶隙时,会在青石板上织出碎金般的图案。她蹲在第17片光斑里捡叶子,冲锋衣拉链的轻响惊起她的侧脸——林砚的相机恰好捕捉到这瞬:睫毛微颤,发梢沾着片半青半黄的银杏,像不小心跌进镜头的蝴蝶。

“同学,”他举着相机凑近,屏幕上的预览图里,她指尖捏着的叶子边缘有道月牙形缺口,“这片叶子编号17,归我了。”后来她才知道,他总在胶卷里藏小心思:17号底片边缘有行极细的铅笔字,“她头发上有阳光的味道”。

二.秘密·糖炒栗子的温度

化疗室的白墙冷得像冰,她隔着帽子摸自己稀疏的发顶,忽然闻到甜暖的焦香。林砚举着纸袋推门进来,睫毛上还沾着雪粒:“跑了三条街,这家的栗子壳最容易剥。”

他剥栗子的手法笨拙,指甲缝里嵌着褐色碎屑。她注意到他指节有新烫的红痕,却听他笑着说:“今天拍雪景时,相机差点掉雪堆里。”其实那天,他在糖炒栗子摊前排队时,为护着怀里给她买的羊毛护膝,被滚烫的铁锅蹭到了手。

三.标本·深夜里的光与影

凌晨三点的病房,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她装睡时,听见烘干机轻微的嗡鸣,还有他压抑的抽气声。

“又烫到了吧。”她突然开口,惊得他打翻了台灯。暖黄的光里,他慌忙把右手藏到背后,左手却仍紧攥着片烤焦的银杏叶:“这次……只是试验品。”

她拽过他的手,看见食指腹的水泡——分明是为了让叶子保持完整的脉络,他徒手从烘干机里抢出叶片时烫的。标本册里,这片焦叶旁贴着张便利贴:“原来光合作用需要的不是阳光,是你。”

四.告别·未完成的标本册

平安夜的雪特别大,她把标本册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有他用铅笔打的草稿:“等春天,我们去拍西湖的银杏,你穿那件浅黄的毛衣——”字迹在“衣”字末尾洇开小块墨渍,像滴未落的泪。

输液管里的药水即将输完,她摸出枕头下的银哨子——那是他在古镇淘的,说“迷路时吹一吹,我就会找到你”。此刻哨子贴着心口发烫,她轻轻把它塞进标本册,旁边放着片用口红写了“别怕”的银杏叶。

五.余温·年轮里的谎

五年后的深秋,林砚在银杏树下支起画架。画布上,穿浅黄毛衣的女孩蹲在落叶堆里,掌心托着片完美无缺的银杏叶——现实中,那片叶子曾被他烫得边缘蜷曲,却在她的标本册里永远舒展成了春天。

画具箱底掉出张泛黄的电影票根,日期是她“离开”后的第三天。背面有她的字迹:“其实那天手术很成功,只是突然想知道,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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