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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飘着焦糖的甜香,裴砚笙踮着脚偷瞄烤箱时,贺峻霖正倚在门框上偷笑。
贺峻霖裴大明星,你确定要亲手烤蛋糕?上次煎蛋差点把消防队招来的事忘了?
她猛地转身,脑后的马尾辫险些甩到身后人的脸上。
裴砚笙贺峻霖!今天母亲节,你不许拆我台。
话音未落,烤箱“叮”地发出刺耳鸣叫,吓得她原地蹦起半尺高。
贺峻霖你看。
贺峻霖慢悠悠戴上隔热手套。
贺峻霖连烤箱都比你懂什么叫温柔。
他抽出焦糖色完美的戚风蛋糕胚,在裴砚笙发亮的眼神里突然抬高盘子。
贺峻霖叫声哥哥就给你。
裴砚笙想得美!
她扑过去抢,却被他用胳膊肘抵住额头。两人幼稚地僵持着,直到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
“笙笙?”裴母提着菜篮愣在门口。裴砚笙瞬间切换成优雅模式,捋着裙摆尴尬的笑了笑。
裴砚笙妈,我们在准备......
贺峻霖准备炸厨房。
贺峻霖截断她的话,晃了晃手里歪七扭八的裱花袋。
贺峻霖阿姨您看,这是笙笙非要挤的'抽象派玫瑰'。
裴母噗嗤笑出声,眼尾细细的纹路像绽开的波斯菊。
裴砚笙涨红脸去捂贺峻霖的嘴,被他灵巧地躲开。
三个人的影子在暖黄色灯光下撞作一团,奶油蹭到了贺峻霖的袖口,他低头擦拭时,听见裴母轻声说:“小贺还和中学时一样,总爱逗她急眼。”
记忆突然倒带回高中走廊。
那时贺峻霖总把裴砚笙的作业本藏到吊灯上,看她气鼓鼓地踩椅子去够,却在教导主任出现时抢先跳上去。
贺峻霖老师,我擦灯泡呢!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总是咋咋呼呼的姑娘,会在母亲病房外偷偷抹眼泪——就像此刻她正笨拙地把康乃馨塞进包装纸,指尖还粘着没洗掉的面粉。
贺峻霖其实我准备了别的礼物。
贺峻霖突然从背包抽出一本相册。
裴砚笙凑近一看,惊得差点打翻草莓酱:从校庆舞台到电影发布会,每个她捧着奖杯的瞬间,照片角落都有个模糊的身影举着“裴女士专属”的灯牌。
裴砚笙你跟踪我?
贺峻霖是阿姨每周给我发行程表。
他朝厨房努努嘴。
贺峻霖她说女儿报喜不报忧,只好雇个保镖了。
裴砚笙转头,看见母亲正把焦黑的曲奇偷偷倒进垃圾桶。
那些她以为瞒过去的低血糖晕倒、威亚事故后强撑的笑,原来都被母亲织进了毛衣针脚,熬进了保温桶的汤药,最后变成相册里三百六十五个“平安无事”的证明。
贺峻霖把奶油点到她鼻尖。
贺峻霖哭起来更丑了,铁扇公主。
裴砚笙你才丑!
她带着鼻音反击,却把康乃馨郑重放进母亲怀里。
暮色爬上窗台时,三个脑袋凑在蛋糕前吹蜡烛,贺峻霖突然说。
贺峻霖阿姨,下次有机会我还装她表哥?
裴砚笙贺峻霖!
“成交。”裴母眨眨眼,把最大块的蛋糕推给炸毛的女儿。
月光漫过窗台时,贺峻霖按停了偷录的语音——
贺峻霖笙笙穿恐龙睡衣的样子比铁扇公主可爱多了。
这条应该能让她追着自己打三条街。他笑了笑,把相册底层的照片塞回夹层:十四岁的裴砚笙背着昏倒的母亲在雨夜狂奔,那时她不算大明星,她只是个害怕失去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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